原來是講學啊!
偷偷摸摸的,搞得她還以為兩人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既然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不想驚擾裡面的人,她勾著身子一小步一小步往外挪,可當她即將退出院門時,背上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
她拿手摸了下,是衣服,心下一驚,一屁股坐在那人的鞋上。
仰頭望去,她看到一個身形有些搖晃的男子,男子身著一襲黑色長衫,頭髮凌亂地散在肩頭,最為惹人注目地就是那一頭銀髮,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晚的白髮老者。
夜黑,柳白抱著酒罈,邊走邊喝,絲毫沒注意低矮的小蘿蔔頭,猛的被不知名的東西捱到,嚇得他大叫一聲,一腳把蘇年年給踢的翻了個跟頭,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導致她還傻愣愣地坐在地上沒反過神來。
她都還沒叫呢,他反倒叫起來了,出息!
但柳白這一聲,成功把裡面的人都給喊了出來。
墨染瞧見眼前的陣仗,不禁扶額,師兄啊師兄,你可真是會挑時間,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趕在小丫頭要離開的時候回來,這都是命數嗎?
蘇子寧和蘇子敬則陷入沉思,揉了兩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小奶娃,妹妹不應該在家睡覺嗎?怎麼會出現在這!!
蘇年年察覺到氣氛的尷尬,率先打破僵局,尷尬地笑著打招呼,“大哥,二哥,好巧啊!”
“如果我說我是出來散步的,你們相信嗎?”
蘇子寧、蘇子敬:……
“你猜我會信嗎?”蘇子寧被她的冷笑話給逗笑了,但還是跑上前把人給抱起來。
墨染也快步上前,想趁著他們還沒看清柳白長相前把人給扶進屋,但蘇年年反應過來,不確定地喊了聲:“老頭子?”
柳白眨了幾下眼睛,不顧墨染的拉扯,踉蹌地走到蘇年年跟前,認清了眼前人,他憨憨一笑,“誰是老頭子,哪裡有老頭子,我是你師傅,你個不孝徒弟,還給你師傅取綽號,反了天了……”
說完,還打了個酒嗝,繼續說道:“你這麼晚了還沒睡,是睡不著嗎?來,這壇酒,師傅就送你了,保證你喝的開開心心的,回家倒頭就睡。”
蘇年年一臉鄙夷地看著眼前醉醺醺的酒鬼,她剛剛還以為自己認錯了,沒想到直覺真準。
還好這人喝醉了,酒後吐真言,要不然正常的話,肯定咬死不承認。
還給她喝酒,他才真的不孝嘞!
這人一身酒氣,臭死人了,她現在不想跟酒鬼說話,轉頭對墨染說:“麻煩你轉告他,讓他明早洗好脖子等我來殺,他要是敢跑,被我抓到了我就拿酒灌死他。”
“這句話請原原本本的轉告他,我明早再來找他。”
墨染扶著歪倒在他身上的柳白,目光轉向蘇年年,臉上難得的露出一抹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明早記得早些來,不然我怕他跑了,到時候你怕是很難再找到他!”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師兄啊,師弟只能幫你到這了!
兩兄弟還沒搞清楚狀況,墨染便讓他們先回去了,今天這樣根本就無法繼續講學,他還得照顧這個酒鬼。
回去路上。
“妹妹,你怎麼偷跑出來了?還跟到了竹林?”
“我起夜發現有燈火,還以為是有盜賊,沒想到是大哥和二哥,我不是好奇嘛,這麼晚了你們出去幹嘛,這才跟著的。”
“對了,我還沒問你們呢,你們講學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白天不能去嗎?還有你們是怎麼認識竹林裡的「高人」的?”
“那你先告訴我,你和那酒鬼是怎麼認識的?”
三人一番拉扯過後,蘇子寧先敗下陣來,“墨先生是三年前來的,那時竹林並未有不準踏入的規定,我和老二去竹林裡拔筍,然後碰上了墨先生,他說看我們倆有慧根,就問我們願不願意跟著他學習,當時我們以為他是壞人,並未答應。”
“直到後來輟業,他再次問我們的意願,我們看他有許多書,端的也是一副文人風骨,他也從未向我們討要過什麼東西,對我們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能向旁人提及此事,所以便答應了。雖不理解他的用意,但這幾年下來,我們確實收穫頗豐。”
“好了,到你說說你的事了!”
蘇年年支支吾吾半天,都不知道這事該從何說起,“我說我跟他並不相熟,你們相信嗎?”
蘇子寧、蘇子敬的腳步頓住,一副騙傻子的表情看著蘇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