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年幾人在河邊洗好手,踏著皎潔的月色回了蘇家村。
他們到家時,所有人都還沒睡。
一到家,大夥一窩蜂地放下手中的活計,扯著蘇志勇和蘇志堅問情況。
在蘇志堅添油加醋地描繪下,所有人都被逗得不行。
蘇子寧和蘇子敬可以想象到那個畫面的搞笑,可惜自己沒能親眼看看,纏著蘇子軒問東問西。
蘇子軒:嗚嗚嗚,我都沒有用武之地……
……
夜半時分,黑暗依舊如濃稠的墨汁肆意地潑灑在每個角落,冷風吹拂,更生露重。
趙二狗被喉嚨中的癢意弄醒。
甫一睜眼,頓感頭暈目眩。
他是誰?
他在哪?
刺骨的寒意以及周遭的魚腥味籠罩著他,頓時讓他打了個哆嗦。
意識回籠後,趙二狗立馬從渾身發燙、昏迷不醒的趙虎身上爬起來,忍著身體不適,花了很長時間才將人給拖到屋內。
他嗓子啞了,只能慢慢扶著牆,到屋裡去踢倒在桌邊的張秀,試圖將人喚醒。
當張秀悠悠轉醒後,在黑暗中看到滿臉血的趙二狗,嚇得再次暈厥過去,任憑趙二狗再做何動作,也無反應。
他叫不醒張秀,便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兒媳婦柳丫身上。
他用力拍打柳丫的房門,可裡面人睡得跟頭豬一樣。
無論他怎麼敲,房內都沒有回應。
就算心中有氣,奈何手上沒力,直挺挺地暈在了房門口。
第二日,柳丫神清氣爽地起床,一個沒注意,直接踩到了趙二狗的身上,腳步趔趄地往前栽去,還好手快扶住了房門,穩住了身形,這才注意到剛剛踩到的是誰。
人沒醒?
柳丫鬆了口氣,四周打量無人後,又貌似不經意間踢了兩腳,像是確認人是不是死了。
直到趙二狗傳來幽幽的呼喊聲,她才停下動作,好意去扶人。
“爹,你怎麼在這睡著了?快起來!”
柳丫人瘦,哪怕用盡全力也才堪堪將趙二狗扶起一些,手沒力一滑,趙二狗再次倒在地上。
她低低哭泣,“爹,你堅持住,我去找人來救你。”
沒等趙二狗反應,她已經快步跑出了家門,不知去了何處。
趙二狗緩了很久,才從地上爬起來,拄著昨晚趙虎扔的木棍去了屋裡。
“咳咳咳,你……醒……醒……”趙二狗聲音很是嘶啞,腦袋也暈暈乎乎的,像是隨時都會再次昏倒。
張秀被木棍敲了下腦袋,這下是徹底清醒了,艱難爬起來將人扶到床上去。
這會天也亮堂了不少,趙二狗臉上的假血痕顏色淡了不少,也沒那麼明顯了。
“快……去……請……神……婆!”
躺在床上的趙二狗久違地感受到被窩的溫暖,身體鬆懈下來,說完一這句話,徹底暈死過去。
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死小孩搞的鬼,要不然他們怎麼會渾身這麼難受。
請神婆,必須得請神婆!
……
神婆沒想到,一大早生意就自己送上門了。
她就是大河村人,當張秀找過來的時候,她才剛醒,匆匆忙忙起身洗漱完,就拿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去了趙家。
“大師,您待會可得仔細看看,家裡昨晚真的是鬧鬼喲,可把我們一家人嚇的不輕。
您可一定要幫我家把這鬼給捉了呀!要不然那小鬼在我家鬧的不得安生哦!我們可怎麼活啊!”
張秀一路走,一路跟神婆描述昨晚的驚險畫面,說的言辭懇切,一副真的有鬼的模樣,倒是讓神婆產生了幾分好奇。
經過上次蘇家村的事,她也算是見過真鬼的人了,自認為膽子大了不少。
但當她踏進趙家時,發現事情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院內滿地狼藉,都是來不及打掃的死魚的屍體,散發著陣陣惡臭味,最可怖的就是牆上的血爪印,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一切,還得多虧了蘇年年。
當時覺得效果不夠逼真,然後在茜草的基礎上加了些魚血,這樣,絕對的真實可信。
這不,就把神婆給唬住了。
“你家這是有人渡劫了嗎?”
神婆疑惑,要不怎麼會這麼弄出這種陣仗。
“大師啊,都是那死孩子弄的,昨日死的,晚上就來我家鬧,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