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心意已決,這是個吃人的侯府。
可,當她馬上就要割斷頭髮的時候,秦燁卻攔住了。
“秦婉,你不要胡鬧了,你是侯府嫡女,這親豈是你說斷就能斷的?”
秦燁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直接從秦婉手裡奪走了匕首,轉身扔給了身後的小廝。
“此事是老二的錯,但他也受了你的一刀,事情鬧得那麼大,你難道還不解恨嗎?非要鬧得全家雞飛狗跳才安心嗎?”
秦燁又端起了大哥的架子,縱使爹在場,也不會任由婉兒胡鬧。
秦燁繼續道:“你是爹孃生的,是侯府養大的,你關係怎麼斷?你捨得爹孃,捨得祖母嗎?”
“祖母年紀那麼大了,身子也不好,府醫說她受不了刺激,你這般任性不是刺激她是什麼?”
“你倘若還有些良心,就收斂收斂的你的性子,此事大哥會給你做主,老二自會受罰,你不要鬧了!”
秦燁說了這麼多,在秦婉眼裡不過就是她若斷親,傳揚出去,會對侯府不利,會對他的仕途不好,所以他不允許。
可秦婉卻恍惚了,是啊,祖母身子不好,若是祖母知道了,怕是又要氣病了。
可倘若祖母知道,應該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受欺負的。
見秦婉不語,秦燁趕緊說道:“快,快扶小姐進房間裡休息!”
丫鬟婆子上手,幾乎是將秦婉推著走的。
在她心裡唯一能為自己主持公道的人,應該只有祖母了。
半個時辰之後。
南風院。
“琅兒怎麼樣了?”韓淑問道。
柳府醫俯身回應:“回稟夫人,二少爺的傷勢沒有傷及心臟,眼下已經止血,後期只需精心養護即可!”
聽到這話,韓淑鬆了一口氣。
琅兒這邊是無事了,可婉兒那邊該怎麼辦?
剛才她已經聽說了事情的全部,是琅兒將她送到了四皇子的床上,她才如此生氣的。
昨日若是她能攔住琅兒一下,就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
剛才她還打了婉兒一巴掌,婉兒心裡定是傷心極了。
韓淑有些懊悔,懊悔自己的手太快。
可,到底婉兒沒有受到傷害,琅兒可是實實在在捱了一刀子啊!
韓淑看了一眼裡間,看到蘇嫣兒正在貼心的照顧秦琅,就連藥都是親手喂下的。
韓淑心裡有些欣慰,琅兒雖然嘴巴硬,但實際上還是離不開嫣兒的,二人婚事要抓緊了。
出了南風院,韓淑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婉約院。
可這時婉約院大門緊閉,她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她便知道,婉兒現在是誰也不想見。
韓淑盯著婉約院的門看了很久,這扇門還是婉兒與他們一起親手做的。
她想到,婉兒第一次分院別住的時候,哭了很久,哭著鬧著要跟她這個孃親住,還說別的院子有妖怪。
是燁兒和琅兒一起安撫婉兒,婉兒任性提出了要求,說要哥哥們給她做院子的大門,這樣就可以將妖怪隔在外面。
他們也是寵溺,應了這無禮的要求。
可現在親手刺傷琅兒的卻是婉兒。
韓淑又站了一會兒,春桃將韓淑在院子門外的訊息稟報了進來。
“小姐,已經一刻鐘了,夫人還沒走!”春桃說道。
但秦婉並未理會,她只是忙著給晚霜上藥。
昨日她被關進柴房之後,晚霜頂替她的事情也露餡了,當即也被關進了柴房,但與她不同的是,晚霜是受了刑的。
晚霜身上的傷是為了她而受。
剛才她多想一走了之,但她心裡放不下祖母,放不下晚霜。
她知道若是她走了,晚霜也活不了,所以讓秦燁說的時候她妥協了,她走也要帶著晚霜。
晚霜在她心裡已經不是丫鬟了,而是親人。
“疼就說出來,我輕一點!”秦婉已經很小心了,但看著晚霜後背的傷,唯恐自己的手重弄疼了她。
“不疼,小姐別難受,奴婢受得住!”晚霜擠出笑容說道。
都傷成這樣了,她還想著護著自己,這讓秦婉心裡更難受了。
“這段時間你好好養傷,等傷養好了,我帶你走!”秦婉說道。
這話不是開玩笑,這侯府再待下去,怕是要沒命了。
若是以前,晚霜或許會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