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回來了?
秦婉有些意外,他去雲州不足半月,按照計劃,他剿匪最起碼要兩個月,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遠在戰場,受傷是常有的事,有隨行軍醫診治,為何還要回來診治?
莫不是受得傷很嚴重?
思及此,秦婉調轉了一個方向,朝南風院去了。
此時南風院內已經亂成了一團,太醫接踵而進,伺候的丫鬟婆子一盆盆血水往外面端。
秦婉靠近便能聽到裡屋傳來的哀嚎。
那撕裂的嚎叫,光是聽了,就心肝膽顫。
如此雜亂的場面,不用多問,秦婉便已經知道,秦琅傷得不輕。
可她面色卻沒有太多的變化,若是以前她會哭泣、會心疼,現在她不會了。
當他為了蘇嫣兒假裝給自己道歉的時候,他們已經恩斷義絕。
當他那日親手將她送到蕭璟瑜床上的時候,她便真的想要他的命。
現在看來,他的報應似是來了。
秦婉來此,只是確定剛才聽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她沒有進去,又望了一眼秦琅方向,便準備折返回自己的院子。
可當她轉身邁出一步的時候,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秦婉抬眸,熟悉的面容近在眼前,是秦逸。
應是這幾日跟隨秦淮在外,沒有拾掇自己,他的臉上出現了歷經風霜的滄桑,泛紅的眼眶可以看出他是哭過的,小小的胡茬在嘴巴周圍突起。
這一眼給秦婉的感覺是,他老了許多。
秦逸一雙死眸緊緊地瞪著秦婉,雙拳緊握,似是怒火就要噴湧出來。
“現在你高興了?”秦逸嗓音有些沙啞,但這一聲還是能聽出恨意。
“當初若是你聽孃的話去找四皇子,二哥也不至於被派去雲州剿匪,也不會中了敵人奸計,也不會深受重傷,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若是可以一命換一命,秦婉相信秦逸會毫不猶豫地動手殺了自己。
“派他去雲州剿匪的是陛下,傷他的是山匪,這與我何干?”秦婉不背這個鍋。
他們也休想將莫須有的罪名按在自己身上。
“怎麼沒關係?若你聽孃的話,還會有這一切的事情發生?”
“若他不曾做那件事情,這一切也不會發生,歸根結底,這都是他自己作的孽!”
秦逸氣勢很兇,秦婉也不弱。
這段時間她明白了,一味的忍讓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
秦逸目眥欲裂,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咬著後槽牙發出的聲音。
“休要狡辯,二哥經歷的禍事,皆是因為你,你現在就去二哥面前跪著,跪倒二哥身子康健為止!”
不等說完,秦逸便要動手,強行拉住秦婉。
但現在的秦婉已經不是以前的秦婉了,她的身邊多了念七,是可以保護她的念七。
不等秦逸碰到秦婉的分毫,念七便眼疾手快,反手握住了秦逸的手腕。
猛地用力,將他的手腕往反方向掰。
被控制的秦逸不服,試圖用力氣壓制回去,可他反抗了很久,越是反抗越是被掰得厲害。
他感覺他的手腕就要斷了。
不忍發出了痛苦的喊叫。
“啊~~~”
也是這一聲,吸引了韓淑和蘇嫣兒的注意。
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欺負,韓淑盯著哭腫了眼睛便快步走了過來。
“放肆,還不快鬆手!”
念七不送,她只聽秦婉的話。
見念七沒有反應,韓淑似是明白了一些,看向秦婉,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秦婉,你想幹什麼?現在琅兒在裡面生死未卜,你還想動手傷了逸兒不成?”
韓淑的聲音撕裂沙啞,說話的時候,眼淚還是不停地掉著。
秦婉看了念七一眼,只一個眼神,念七便會意。
一個甩手將秦逸甩得後退了三步。
蘇嫣兒心裡恨透了秦婉,若是不是因為秦婉,秦琅也不會被派去雲州剿匪,也不會受傷。
她本是馬上就要成為侯府少夫人了,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若是秦琅此番就沒了。
或是重傷不能痊癒,自此癱瘓在床,那她的少夫人美夢也就
蘇嫣兒不敢想,視若仇敵的目光死盯著秦婉。
“二哥哥傷得渾身是血,太醫進去了一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