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坐哪都一樣，孫嬤嬤在這給婉兒加個座！”秦老夫人笑著說道。
“是！”孫嬤嬤回應。
位置加在了韓淑和老夫人的中間，韓淑知道她是衝著老夫人去的，並非自己，這難免讓她有些失落。
蘇嫣兒低著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貓，似是淚水就在眼角，只差迸發出去。
落座之後，韓淑暗中握住的蘇嫣兒的手，輕拍了幾下，應是安撫。
她以為這一幕不會有人瞧見，但還是被秦婉看到了。
只不過秦婉已經不難受了，她知道她的孃親現在最愛的不是她了。
今晚除夕夜，都不想鬧的不愉快，便也對剛才秦婉的舉動沒有多餘的言語。
“開席吧！”
秦淮一聲令下，下人們開始為各位主子們倒上酒水，按照慣例，開席之前先碰一杯。
眾人舉杯，秦婉也不例外，與之一碰。
但她杯中的酒水卻並未喝下。
眾人一飲而盡之後，看她的酒杯滿滿，心裡的不悅瞬間被放大，剛才本就忍著的秦逸在這一刻算是忍不了。
“秦婉，你在這裝什麼樣子？舉杯碰酒、迎接新春是侯府的慣例，你又不是不知道，嫣兒比你小都喝了，你裝模作樣給誰看呢？
不想吃，就滾！”
秦逸被鞭刑的怨氣一直沒能發洩，今日逮到了機會，任憑韓淑怎麼給他使眼色他都跟看不見似的。
秦逸說得如此難聽，在場眾人都沒有反駁，因為秦婉的酒杯確實是滿著的。
怎麼上一年的除夕她能喝，今年就不能喝了？
秦老夫人面色有些難看，剛想拿起筷子給秦婉夾些吃食，最終筷子被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什麼慣例？什麼規矩？這不都是人定的？婉兒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只要婉兒願意，沒人能管得了！”
秦老夫人護犢子的模樣，讓眾人不再言語。
秦逸也不再說話，只是滿臉的不屑是不服，他也是祖母的孫子，若是那日祖母將他救下，他至於多捱了十鞭子？
那件事情，秦逸對老夫人也有怨氣。
看著秦婉杯中滿滿的一杯酒，他心裡越來越氣憤，這酒怎麼就喝不得了？
席面繼續，老夫人動筷之後，眾人也開始動筷，只是秦婉沒想到的是，老夫人第一筷子夾起的食物是給她的。
秦婉雙手捧起碗，接過老夫人夾起的魚肉，笑著說道：“謝謝祖母！”
“祖母你也吃！”
說著，禮尚往來，秦婉也給老夫人夾起了一條魚中最嫩的位置。
祖孫二人相視一笑。
用膳之時，秦婉看到了面前的酒杯，覺得礙事，往前推了一下，讓其遠離自己。
秦婉不與別人交流，只是埋頭吃著。
但這一幕都被秦逸看在眼裡，他的記恨之心在這一刻升起，不過礙於老夫人在此，他也不好發作，只是記在了心裡。
與以往的除夕夜不同，今晚的除夕夜似是特別壓抑，儘管言語一直未斷，但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席面接近尾聲，老夫人身子乏了，便叮囑大家吃好喝好，便先行回去休息。
確定老夫人走遠了之後，秦逸臉上的陰霾之色驟現。
“秦婉，剛才祖母在這我不好多說什麼，眼下祖母走了，我勸你趕緊把酒喝了！”
此事本是過去了，秦逸又提及，這讓眾人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秦婉面前的酒杯中。
韓淑覺得這次秦逸有些不懂事了，剛才老夫人都說了，秦婉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索性便嘗試勸導秦逸。
“逸兒，這酒婉兒不喝也罷，來嚐嚐這個湯，剛”
“娘，你別管，這酒嫣兒都能喝，為何她喝不得？她就是故意的，她存心不讓侯府下一年好過！”
酒水的事情被秦逸上升了一個高度。
眾人也不覺得秦逸是在胡鬧。
這慣例是在他們祖父還在的時候就試行起來了，那時他們還小，便用不含酒精的果子酒代替。
眼下這慣例遵循了好幾十年，怎麼她說不喝就不喝了？
就連秦淮也覺得秦婉有些過分了，便說道。
“婉兒，舉杯碰酒、迎接新春是提前就定下的規矩，今日這規矩卻被你打破，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秦婉不語，放下手裡的筷子，對著身後的晚霜吩咐了一句之後，晚霜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