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一聽,愣住了。
若不是晚霞抱住了她小腿,害她險些沒有站穩,她豈會動手。
若不是因為蘇嫣兒自己非要做肉墊,她們二人又豈會撞到桌子,導致茶盞掉落劃破了臉。
秦婉甚是心寒,也有些後悔,早知就該直接將晚霞逐出府,也不至於有今日的事情發生。
不等秦婉再說上什麼,晚霞喊來府醫,將蘇嫣兒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府中發生此等大事,下人們又怎會隱瞞。
不出秦婉所料,過了有半個時辰左右,便有人前來婉約院傳話。
“四小姐,侯爺讓你去一趟前廳!”
來傳話的人是管家王恆,他不是自己來的,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廝。
秦婉明白,這兩個人是來押自己的,自己但凡說一個‘不’字,那這二人便直接上手將自己擒過去。
所以此番自己不去也得去。
雪還在下著,踏出房間門的那一刻,秦婉感到寒意襲來,下意識的抖了抖身上的披風。
黑夜中走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抵達前廳,所有人都已經就位,壓抑的氛圍,沒有人發出一絲聲音,這種寂靜似是在等著她打破。
“侯爺,四小姐來了!”
王管家說完之後,便退了出去,很識相地將前廳的門關上。
秦婉不用猜就知道這麼晚了叫自己來是幹什麼,無非就是興師問罪,不等他們調查出前因後果,怕是此刻心裡已經認定是自己的錯了。
果然,不等秦婉開口,秦逸直接問道:“秦婉,嫣兒臉上的傷可是你弄的?”
雖是詢問,但他的語氣,分明就是早已確定了,就是秦婉弄的。
“不是!”
秦婉一口否決,繼續道:“是她自己擋在了晚霞後面,撞到了桌子上,茶盞掉落,迸濺的碎片劃破了她的臉,與我無關!”
秦婉解釋得很清楚,但是他們心裡認定了就是她的錯,任她如何解釋都是徒勞。
聞言,秦逸像是吃了槍藥一樣,指著秦婉的鼻子說道。
“休要辯解,嫣兒是在你房裡受傷的,定是你懷恨在心,肆意報復。
皇后壽宴上,你陷害未成,如今卻想著劃破了她的臉,你這般蛇蠍心腸,那日杖刑怎麼沒把你打死?”
秦婉一雙冷眸看向秦逸,這可是自己的親哥哥,還是一胎雙生的親哥哥,如今卻咒著自己死。
她以為她的心早在雷山寺的時候就死了,不曾想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是不忍抽痛。
說罷,秦逸指著秦婉的手放了下來,看她的雙眸,他有些慚愧,他承認剛才的話是他衝動了,但是話都說了,在這場合下怎還有收回的道理。
本就是她絕情在先,同心扣說送就送,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秦逸心裡始終過不了同心扣這關,每當他想起來,他就對秦婉痛恨萬分。
剛才也是又想到了此事。
秦婉冷笑,“原來你巴不得我去死啊!”
秦逸頓住,她可是自己的親妹妹,若是希望她死,當初就不會為了她去求同心扣,剛才的話是自己太沖動了。
不過看到秦婉那寒冷似冰的眼神,秦逸剛才的愧疚全然消失,走上前去,四目相對。
“我怎麼可能希望你死?你這般惡毒的女人,就該孤獨終老,一輩子都活在孤單”
“逸兒,你這是幹什麼?她可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詛咒你妹妹!”秦逸的話還沒說完,韓淑就一把拉過秦逸,打斷了他的話。
雖然他的話沒說完,但是前面的秦婉都聽得真真切切,後面的也不難猜想。
瞧,這就是她的家人,她喊了十六年的哥哥詛咒她去死,詛咒她孤獨終老。
韓淑將秦逸推到了一邊,她相信嫣兒受傷不是婉兒所為,此番便只是詢問一下,沒想著定罪。
只需婉兒將事情經過好好說清楚就行了,若是婉兒的錯,只需她誠懇認錯就行了。
韓淑不想將事情鬧大,府醫說了,嫣兒臉上傷勢不深,這幾日多注意一些,會恢復如初的,所以只需婉兒承認錯誤,此事就算過去了。
“婉兒,剛才逸兒太過沖動,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她不會往心裡去的,在上一世的時候,他們都做出來了,這一世只是說說又算得了什麼。
韓淑繼續道:“婉兒,嫣兒到底是在你房裡受傷的,不管如何,你只需給嫣兒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