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淑愕然,她沒想到秦婉會這樣想,她心裡雖然已經模擬過多種安撫言語,但竟一句都沒用得上。
聽到秦婉這樣說她自己,韓淑的心裡頓時如針扎一般難受。
“婉兒,娘知道你心裡難受,娘一定會給你找一戶更好的人家的!”
秦婉和四皇子蕭璟瑜的情意並非一兩日。
而且秦燁被封世子之後,便與蕭璟瑜有了更多來往,二人成了親密好友,自然蕭璟瑜也經常來這平定侯府,與秦婉熟識。
相處多了,這位俊美貼心的少年郎,深得秦婉的心,不管蕭璟瑜多晚來侯府,她都會去看一眼。
這些都是韓淑看在眼裡的,前段時間她還說想要嫁給他,如今又說她配不上他了。
這變化之大,或許是她已經知道二人婚事有了阻礙了吧。
秦婉還未接話,一直在門口停留的二人被前來送水的丫鬟看到了。
丫鬟連忙俯身行禮。
“見過四殿下,見過世子!”
蕭璟瑜經常來平定侯府,丫鬟自是認得,更何況以前小姐房裡還掛著四皇子的畫像。
行禮之聲傳到了房間裡面,聞聲得知四皇子來了,眾人瞬間起身朝外面看去。
只見蕭璟瑜一身墨綠色大氅,挺拔的身姿與秦燁齊平,眉眼之間貌若潘安,但看他的神情似是有些不高興。
“見過四殿下!”眾人齊聲行禮。
蕭璟瑜收起臉上的不悅,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侯夫人、四小姐不必多禮,四小姐受刑多日,聽聞已經傷好,今日正好路過,便前來看看,不知可有叨擾到各位?”
四小姐!
秦婉錯愕,儘管秦婉知道與他已不再可能,但是當聽到他叫自己四小姐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刺痛了一下。
他平時都叫婉兒的,今日怎就改口叫了四小姐,竟是這麼早就想與自己避嫌了嗎?
秦婉握著帕子的手緊握了一下,然後抬起雙眸與之對視一瞬,便趕緊收回了視線,頷首回應。
“回四殿下的話,臣女傷勢已好,不勞殿下掛念!”
大氅之下,蕭璟瑜的手背已經暴起了青筋,目光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秦婉,她越是如此恭敬,他的心裡越是憋氣氣。
“既然傷勢已好,那就不打擾了!”
說完,蕭璟瑜也不給眾人反應的機會,便轉身離開了。
秦燁愣住,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還沒說上幾句就要走了?
看著離開的蕭璟瑜,秦燁只好抬腿追上。
“什麼意思?你不是說要親手送給婉兒祛疤膏,怎麼又不送了?”
秦燁不明白這人怎麼變得如此之快,前一秒還說自己請安神醫製作了祛疤膏,專治外傷留疤,保證藥到疤除,結果下一秒就轉身走了。
蕭璟瑜腳步很快,秦燁幾乎是要跑的才能跟上。
出了婉約院,蕭璟瑜沒忍住還是學說了一句。
“你剛才沒聽她說嘛?她說她是罪人之身,她說她配不上我,那我為什麼還要舔著臉去送這祛疤膏?”
聞言,秦燁嘆息一聲,自從婉兒受了刑罰之後,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個樣子。
這杖刑本就不該她受,如今受了,她心裡委屈,自然這樣置氣。
“唉,殿下,你也知道那日壽宴上本不是婉兒的錯,但是她卻受了刑罰,所以這心裡委屈,你多擔待!”
雖知如此,但蕭璟瑜心裡還是有些生氣,尋了一個沒人的涼亭坐了下來,屁股挨著石板凳的瞬間,感覺整個身子都透心的涼。
秦燁跟了上去,落座在蕭璟瑜的一側,又道。
“剛才進去的時候,我娘和婉兒應該是在說你們婚約的事情,婉兒本是鍾情於你,如今知道和你婚約不成,自然要刻意與你要保持距離。”
不管秦燁如何解釋,蕭璟瑜心裡還是不舒坦,以前她總是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璟瑜哥哥長,璟瑜哥哥短的說個不停,如今卻是一副疏遠模樣。
蕭璟瑜不明白,自己心裡也是有秦婉的,母后也是知道此事,為何就是不同意二人的婚事。
還剛好就在父皇即將要下旨訂婚的時候,母后突然說秦家之女在壽宴上有失體統,配不上自己,不允這件婚事。
不管自己如何解釋,母后還是不同意,以至於到了如今這副場面。
思及此,蕭璟瑜心裡更加生氣了,他更氣的是自己,身在皇家,卻不能左右自己的婚事。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