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方的一棵大豆杆上面,有條綠油油的大肥蟲子,豆杆上的葉子嫩芽全部都啃光了。
胡有才沒好氣地笑了下:“就是條蟲子。”
那邊已經往前的胡佩英也注意到兩人的異常,迴轉身來聽到胡有才的話,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她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麼長的蟲子。
胡有才看胡佩英過來,一臉激動地說:“小姨,快測測。”
胡佩英聽到後一臉麻木,她的好大侄子剛才說啥?
這大綠蟲子,別說春天了,她都有點不敢上前,知道能賣積分,但這第一步也不太好邁出去。
春天聽到這話,更是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她拒絕,她不行。
她現在可以忍受蛇了,但是這個大蟲子真的不行,那麼多腳,看著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只想遠離那塊地。
胡有才見母女兩人都不動,便自己上前用小刀撕破一點蟲子的面板,放在手錶上測試。
“運氣不錯啊,綠燈,這一條至少200積分。”
春天聽到積分很心動,但腳卻一步也挪不動,只能用眼神可憐兮兮地看向胡佩英。
胡佩英看看大蟲子,再看看春天,轉身往回走。
春天是已經成年了,她要學會自己處理,想到這腳步越發快了。
這下春天是真的要哭了,可那是積分,但她真的不敢想,自己要怎麼把一條大蟲子,帶到身上,即便它很貴。
胡有才見春天不動,胡佩英也已經走了,只能自己拿出密封袋,將蟲子裝進去,遞給春天。
春天使勁搖著手往後退,還差點摔倒,看胡有才要過來扶,趕緊說:
“哥,可別,別靠近我,你收著吧,積分咱倆平分可以嗎?”
見春天慫的要死,胡有才惡作劇似的,將裝著蟲子的袋子往春天面前遞過來。
下一刻,春天就後退摔到了地上,看著在密封袋裡,還瘋狂扭動的蟲子。
眼眶中,淚水已經快包不住了,深吸一口氣,朝遠處喊:“舅舅!”
聲音之大,語氣中都帶著哭腔了。
春天不想,但完全控制不了心裡的害怕,
她五六歲時,老家所在的那一片山區,柏樹爆發了疾病,樹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十厘米長的毛毛蟲。
那麼偏的山區,政府直接派直升機噴灑藥物,地上密密麻麻挪動的毛毛蟲,一直在她心中揮之不去。
從那以後,平等的遠離每一隻軟體,軟乎乎的毛毛蟲。
胡佩德本來在前方巡視,和老趙閒聊著,聽到春天帶著哭腔的喊聲,瞬間朝發出聲音的位置跑了過來。
胡有才聽到春天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就知道要遭。
忙想上前哄,又看到手上拿的蟲子,趕緊塞進揹包,手忙腳亂地哄著春天:
“哎呦,老妹,我錯了……”
話還沒說完,胡佩德就趕了過來,看到坐在地上的春天,連聲問:
“怎麼了。”
聽到胡佩德的聲音,春天瞬間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看了過去,眼眶裡還含著淚水,眼睛水汪汪的。
也不說話,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還拿手指著胡有才。
胡有才看到春天這副樣子,瞬間回想起春天小時候,他不帶她玩,春天告狀時的那個模樣,完全一模一樣啊,然後他就會被他爸收拾。
果然,下一刻,胡佩德的拳頭就掄了過來:
“你又惹你妹妹了,這麼大個人了。”
胡有才也冤枉呀,他就是時間久了,一下子忘了,現在想起來了,可是也晚了。
他爸揍他是真的不留手啊,邊躲避邊求饒:
“爸,爸,爸,你聽我解釋。”
胡佩德不聽,春天從小就乖,又懂事,胡佩英他們還住在d區的時候,春天才剛剛三四歲,出去採集就會把她送過來。
他每次回來,臭小子就在外面瘋玩,春天則會上來抱著他大腿給他揉肩,
“舅舅累不累?”
“舅舅,好厲害!”
哎呦喂,當時他那個心哦,春天又是他們幾姊妹出生的孩子中,第一個女娃娃。
只是後面,胡佩英他們搬去平民區了,才見得少了,也不知道怎麼教的,越來越沉默。
就剛才春天的眼神,一下子就讓他想起了,春天小時候被欺負了,也不說話,就淚汪汪的看著他,那個委屈勁兒哦。
哎呦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