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春天睜開眼睛,屋內還麻灰麻灰的,胡佩英他們正低聲交談著。
夏天注意到春天醒來,嘴角微微抽動,這還真是少見。
昨天叫她起來關門,都費了好大勁,今天竟然自己就醒了。
胡佩英和夏天已經整理妥當,宋建材也洗完了碗。
看到春天睡眼惺忪的樣子,胡佩英輕聲說:“關門後再去躺會兒,外面天色還暗,對眼睛不好。”
春天還有些迷糊,聽到胡佩英的話,不假思索地點頭,又喊道:
“爸,媽,路上小心!”
關上門,倒回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腦子反而越來越清醒。
春天索性坐起身,推開窗戶,讓外面涼爽的晨風拂面而來。
凝視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思緒越飄越遠,發起呆來。
直到秋天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以及感覺到大腿被緊緊抱住,
隨之而來還有,秋天甜美的聲音:“姐姐,早!”
春天這才回過神來,嘴角上揚,轉身蹲下,抱住秋天說:
“秋天,早上好!”
接著問道:“昨晚睡得怎麼樣?”
秋天興奮地點頭,說:“我昨晚夢見了,一個房子那麼大的紅薯,可甜可甜了。”
春天聽後忍不住笑了,問:“那你有沒有給姐姐留一點?”
秋天愣了一下,歪著小腦袋想了想,最後說:“不記得了,只記得那紅薯真的好甜。”
春天輕輕點了一下她的小鼻頭,說:
“好吧,小饞貓,我們去洗漱,然後回來吃甜甜的紅薯粥怎麼樣?”
秋天一聽到紅薯粥就開心地點頭:“好!”
春天看著秋天的笑容,心裡想著,已經連續吃了幾頓紅薯粥,小丫頭還是這麼開心。
洗漱完畢,吃過早餐後,春天和秋天,又重複起昨日的日常。
不過,春天將鍛鍊的時間,增加到了一個半小時。
午覺後,秋天沉沉睡去,春天則換上了一套衣服,輕手輕腳地下了樓。
秋天清醒後,又進行了一個小時的鍛鍊。
下午宋建材回家時,臉上帶著明顯的疑惑。
春天見狀,連忙詢問:“怎麼了?”
宋建材放下揹包,擺了擺手說:“一樓那個王浩然,越來越古怪了。”
聽到王浩然的名字,春天的眼睛微微眯起,隨後穩定情緒,說:
“他本來就是個怪人,做什麼都不足為奇。”
又不經意地問道:“他又怎麼了?”
“也沒什麼,可能是我多慮了。”
宋建材說完,遞給春天一個熨斗,問道:“你看這個行嗎?”
春天掂了掂熨斗,感覺沉甸甸的,如果是以前,她用起來可能會吃力,但現在卻剛剛好。
連連點頭:“可以,就是這個。積分夠嗎?”
宋建材聽到春天說可以,就又忙著去準備晚飯,秋天已經去生火了。
忙完後,宋建材拿起小板凳,急匆匆地出門了。
春天望著宋建材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過去,與人交往的事情,總是由胡佩英來處理,現在情況卻顛倒了過來。
又回想起宋建材剛才的話,臉色不禁沉了下來,心中暗自咬牙。
點燃木炭,放進熨斗裡,再放一塊廢布,裝一小杯水,準備開始燙褶。
先將需要摺疊的部分處理好,撒上一點水,鋪上廢布,最後用熨斗反覆按壓熨燙,一個褶子接一個褶子地重複這個過程。
等到夏天和胡佩英回來時,春天才完成了一半。
老式熨斗的效率確實有些慢,但總比沒有要好。
晚飯後,家人像昨天一樣,夏天和春天都在忙著縫製布料。
夏天突然抬頭問春天:“最近王浩然沒惹什麼事吧?”
春天聽到這話,不小心紮了一下手指,裝作若無其事地說:
“不清楚,我都沒出門。”
說完,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繼續縫紉。
夏天盯著春天的臉看了一會兒,見她沒有什麼異常,才又低下頭繼續工作。
他在心裡估計過,按理說不應該啊,像王浩然那種人,知道春天在家,肯定會來找麻煩的。
之前問秋天,她也說沒有。
現在聽春天也這麼說,更不放心了,紅薯地估計還要兩天才能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