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
在城中村內,狹窄蜿蜒的街道瀰漫著陳舊與破敗的氣息。
“王叔,哥哥什麼時候能回來呀?”
一名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那裡。
眼中透著深深的膽怯,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那位有著國字臉的中年男子。
“你哥已經是個廢人了。”
王叔的語氣冷漠無情。
“你哥也是個蠢貨,沒事惹什麼豐城首富的兒子,現在好了,資產什麼全被封了,要不是這幾年在你哥身上撈了不少油水,不然咱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他一邊憤怒地說著,一邊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那原本就凌亂的頭髮顯得更加雜亂無章。
他的臉上滿是對現狀的不滿和憤怒,眉頭緊鎖。
小女孩咬著嘴唇,那嘴唇被咬得微微發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她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王叔也沒理會小女孩,而是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花生,一顆接一顆地往嘴裡扔,那咀嚼的動作顯得粗暴而急促。
同時,他舉起一瓶白熊啤酒,大口大口地灌著。
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流淌下來,他也毫不在意。
“王野,今後我們該怎麼辦?”
一位婦女從昏暗狹小的房間裡緩緩走出來,她的腳步沉重拖沓。
臉上帶著深深的擔憂。
“聽說風間被人打斷了四肢,就連下面也”
這婦女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
她無奈地搖搖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王叔撇過頭看著婦女,眉頭緊皺,那皺紋如同深刻的溝壑。
“這地方待不下去了,三番兩頭的,你兒子那邊討債的人過來。”
“回我老家,羊城吧。”
王叔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決絕。
“我記得風玉再過一兩年就要成年了吧?成年就去嫁人吧,也能賺筆不菲的彩禮。”
王叔的話語如同冰冷的寒風,無情地刮過,不留一絲溫暖。
“王叔,我我不想這麼早嫁人。”
一旁的風玉有些膽怯地扯了扯王叔的衣角,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懇求道。
“不嫁人幹嘛?!”
王叔猛地轉過頭,那充血的眼睛裡滿是憤怒。
當他看見扯自己衣角的風玉,頓時怒上心頭,揚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過去。
現在王叔喝了酒,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神志不清。
他指著風玉,破口大罵:
“你媽身體又不好,現在你哥又廢了,養你不要錢啊。”
他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迴盪。
“早點成年,要個十幾萬彩禮,嫁出去得了,說不定還能找個好人家過上好日子。”
王叔的眼睛佈滿血絲,表情猙獰。
“要是能嫁給比王叔還老的那種富豪,說不定等他死了,財產都是你的了。”
王叔越說越離譜,完全不顧及風玉的感受。
風玉聽完王叔的話,眼角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忍不住地滾落下來。
她哽咽著說:“可是你答應哥哥,會好好對待我跟媽媽的。”
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委屈,那瘦小的身軀在不停地顫抖。
王叔看著一臉委屈的風玉,指著她的鼻子罵笑道:
“那是建立在你哥有賺錢的能力作為條件,更何況這幾年我對你也不錯吧,你要買什麼都給你買什麼,更何況我跟你無親無故,我就跟你媽有點關係。”
他的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無情。
“我自認無心虧待你,要不是你那哥作死。”
王叔說完,又拿起一瓶白熊啤酒,仰頭大口灌了幾口。
喝完後,他用力捏皺瓶子,隨手將其丟到垃圾桶裡,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你要是不想按照我這麼辦,你就努力讀書,我最多就供你讀到大學,後面的路怎麼走就靠你自己。”
“滾回房間寫作業去!”
王叔大聲吼道,那聲音震耳欲聾,彷彿要將這破舊的房屋震塌。
風玉不敢反抗,只好捂著臉,委屈巴巴地回到房間。
一旁的婦人走到王叔面前,輕輕拍了拍王叔的肩膀,聲音帶著顫抖:
“不要緊吧。”
王叔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