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完人,拉完仇恨,許新安又給了大家一顆甜棗。
他到小賣鋪去買了一包糖,給每個小孩都發了幾塊,然後說道:“以後聰聰就和你們一起去上學了,她最小,你們要看著點她,別讓人欺負她。”
許存偉說:“這還用你囑咐嗎?我們自然會護著聰聰的。”
他和許峰今年又留級了,本來該上三年級的,現在要再讀一遍二年級。一年級和二年級的教室挨著,倒是方便他們照看許聰聰了。
許存偉把自己分到的糖又給了許聰聰兩顆。
張勤說:“我們存偉雖然腦子笨了點,育紅班考一年級考了兩次,二年級升三年級又沒升上去,但還是有點老爺爺樣的。”
許存偉:“……”
大家都嘻嘻哈哈地說:“存偉心細,一般人比不了。小男孩,小時候貪玩,成績差點是正常的,年齡越大成績越好。”
南辛莊的人,好像很重視教育,差不多的孩子到了年紀都能去上學;又好像不重視,就算孩子考了零蛋,家長也不避諱大聲談論。
或許是從骨子裡認為,農村孩子,考上中專或者大學的可能性太小了,接近於零,所以根本不抱什麼希望,討論起成績來就比較隨意。大人不焦慮,小孩子也不會惱羞成怒,好和不好又有什麼關係呢,上幾年就輟學了,最終都得回家種地。
調侃完許存偉的成績,張勤又說:“今年上學的除了聰聰她們三個,好像還有新盛家的兒子,叫小兵的,大名叫什麼我不知道。”
老許家住的比較集中,但也有一些人家因為分家等原因,搬離了聚居區,到了稍微偏一點的地方,和大家的交流就少了。
張勤說的“新盛”,也是許聰聰關係稍微遠一點的本家大爺。
許新安說:“叫許紅兵。好像跟美玲差不多大。”
“一年生的,小兵月份小點。那孩子我都沒怎麼見過,好像不怎麼出來玩。不像咱們家這幾個,都跟野猴子似的。”
鄧念英說:“人家那孩子多老實啊,可有禮貌了,又熱情,每回見到我就喊‘嬸’,非得拉著我去他家坐會,喝壺茶。哪像我們聰聰,見到誰都不叫,就跟不認識似的。”
說到這個,大家就來勁了,每個人都有被許聰聰無視的經歷,嘰嘰喳喳的開始討伐她,他們甚至懷疑許聰聰是臉盲,可能真的不認識他們。
許新建示意許三妮別出聲,然後指著她問許聰聰:“聰聰,這是誰?”
許聰聰:“……”
過了兩秒,看許聰聰不說話,許三妮又指著王玉華問她:“這是誰?”
許聰聰:“……”
讓這些無聊的大人弄得她嘴裡的糖都不甜了。
看她依然不說話,許三妮和王玉華哈哈大笑。
王玉華說:“我的娘啊,聰聰真的不認識我。”
許聰聰翻翻白眼,嘆嘆氣,“你們玩吧,我回家了。我剛考試完,累壞了。”
大家:“……”
兩秒鐘後,許聰聰身後暴笑如雷。
☆
雖然入學的過程有點兒戲,但是畢竟是正兒八經的要上一年級了,就不能再跟之前上育紅班似的那麼隨意,裝備必須配套齊全了。
以前許聰聰就是一個斜挎包,裡面放一支筆、一個本就齊活了。這套裝備顯然不能適應一年級小學生的需要了。
許新安帶著許聰聰去了小賣鋪,又買了兩隻鉛筆,橡皮一體的那種,還買了鉛筆盒、削筆刀、單獨的橡皮,還有田字格本。
鄧念英說:“買大白紙我給她裁不行嗎?”
許新安說:“不行。咱自己裁的不好看,直接給她買本。而且這是田字格本,你大白紙能裁出田字格來啊?”
鄧念英撇撇嘴,這還不知道學習好不好、成績怎麼樣呢,就先給她整這麼多東西,萬一她成績不好,那不就浪費了嗎?
人家許峰和許存偉,包括今年和許聰聰一起上學的許美玲和許玉玲,都是一支筆加上兩個大白紙裁出來的本,沒別的了。
“剛開始上學,沒必要買那麼多文具吧,萬一她成績不好,多丟人。”
“她怎麼可能成績不好?她那麼聰明!”
鄧念英:“如果她真的聰明,她就算沒有這些東西,照樣能考好成績。”
“你要割麥子,沒有鐮刀能行嗎?她去上學,沒有好本好筆能行嗎?”
鄧念英:“……”
她看許新安拿著小刀給許聰聰削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