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血很快就流盡了,那隻沒了頭的山雞在霍左手中無力地垂落。霍左眉頭緊皺,迅速解開鐵手受傷處的紗布,目光急切地看向那猙獰的傷口。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傷口,只見原本血肉模糊的創口處,有了一些細微的癒合跡象,那外翻的皮肉似乎有了合攏的趨勢。可這一點點的好轉在如此嚴重的傷勢面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但是血太少了,還需要血!”霍左咬著牙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焦慮和不甘。
霍左的眼神中透露出決絕,他再次抬起頭,目光掃向四周,彷彿在尋找著任何可以獲取血液的可能。此刻的他,心急如焚,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找到足夠的血來救鐵手。
這時候,傀七和傀八的身影匆匆出現。傀七手裡緊緊拎著一隻不斷掙扎的兔子,兔子的眼睛驚恐地圓睜著。傀八則費力地拖拽著一隻體型較大的狐狸,狐狸身上的毛沾滿了塵土。
霍左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急切地說道:“山羊,把它們的血送進鐵手的嘴裡!”
山羊沒有絲毫遲疑,立刻應聲道:“好!”他迅速從傀七手中接過兔子,一手死死地按住兔子的身體,另一隻手拿起一把鋒利的小刀,毫不猶豫地割破了兔子的喉嚨。鮮血瞬間湧出,山羊趕忙將兔子的脖頸對準鐵手的嘴,讓溫熱的鮮血緩緩流入鐵手的口中。
與此同時,傀八也將那隻狐狸拖到近前。山羊顧不上擦去額頭的汗水,又趕緊接過狐狸,如法炮製地割開狐狸的喉嚨,讓更多的鮮血源源不斷地注入鐵手的嘴裡。
一時間,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味,而山羊全神貫注地操作著,不敢有絲毫懈怠,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衣服上也濺落了點點血漬,但他的動作依舊沉穩而堅定,只為了能讓鐵手得到足夠的血液,增加一絲生存的希望。
這時,霍左目不轉睛地盯著鐵手的傷口,眼中漸漸流露出一絲欣慰。他看到鐵手那原本觸目驚心的傷口竟然已經恢復了七成,外翻的皮肉大部分已經癒合,不再有鮮血汩汩流出。
“暫時先這樣吧,死不了了。”霍左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聲音中帶著難掩的疲憊。
鐵手緩緩地站起身來,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已經能夠行動自如。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霍左,那空洞的眼神中卻彷彿隱藏著千言萬語。他就那樣靜靜地凝視著霍左,一句話也不說,可那沉默卻彷彿有著一種無形的力量。
在這無聲的對視中,霍左彷彿讀懂了鐵手的心思,他知道那是鐵手在以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內心的感激。儘管鐵手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的波動,但霍左能感受到那深埋在冷漠外表下的感恩之情,彷彿在告訴霍左:“謝謝你救了我。”霍左微微點頭,拍了拍鐵手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霍左轉頭看向山羊,神色略顯疲憊地說道:“山羊,給你老闆打電話,告訴他這裡的事情解決了。”
山羊連忙應聲道:“好嘞!”隨即從兜裡迅速掏出手機,找到老闆的號碼撥了出去。電話接通後,山羊趕忙把這邊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向老闆彙報著,語氣中難掩興奮和輕鬆。
等通話完畢以後,山羊收起手機,臉上卻浮現出疑惑的神情,目光在霍左和那三個陌生面孔之間來回掃視,忍不住問道:“左哥,這三位是誰?他們怎麼進去的我怎麼沒見呢?”
霍左微微挑眉,指了指身旁的三人,說道:“他們三個是我保鏢,這個女的你不是見過嗎?”
山羊撓了撓頭,皺著眉頭努力回想,片刻之後,恍然大悟般說道:“哦哦哦,有點印象,嘿嘿你也知道當時咱們情況緊張,沒太留意。”他的眼神中仍帶著幾分困惑,但看著霍左篤定的神情,也不再多問。
霍左一行人結束了這場激烈的戰鬥,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走了回去。
就在霍左他們坐上車,準備啟動車子離開的時候,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突然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迅速地遮蔽起來,瞬間變得陰沉壓抑。緊接著,豆大的雨點毫無徵兆地傾瀉而下。
這雨的顏色竟是詭異的黑色,打在車窗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彷彿是惡魔的叩門聲。山羊望著車窗外這罕見的景象,驚慌失措地喊道:“這,這是什麼情況?”他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黑色的雨水在地面上匯聚成一條條黑色的溪流,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周圍的景物在這黑雨的籠罩下變得模糊不清,彷彿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噩夢之中。
霍左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緊緊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