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安定明坐起身,兩手分別撐在膝頭,放棄般地開口:“在你眼中,我是什麼樣的?”
&esp;&esp;沉默久到他又要放棄時,少年輕緩的話語分明傳入他的耳中:“我看到的,只有前進的背影。”
&esp;&esp;邱歸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我們都為彼此共情過,卻永遠無法真正感同身受,但我也因此明白了不一樣的東西。”
&esp;&esp;安定明的視線包裹著他,這樣的認知鼓勵著他繼續說了下去。“在此之前,我從未與人交過心,不論姿態如何,我總歸有口氣在。我可以活在泥潭裡,但也不拒絕能有更好的境況,這還是一種渾渾噩噩。”
&esp;&esp;邱歸的平靜刺痛了安定明的眼睛,對方卻像是夙願終了般朝他淺笑,接著說道:“其實我是個做事很隨心所欲的人,也不愛深究原因,因為我已經不怕再失去什麼了,自然也不想遮掩什麼。你所說的不被束縛的獨立,也只是階段性的結果,但到那個時候,我們才真正有資格談論未來,所以這條路,我希望我們能殊途同歸。”
&esp;&esp;言盡於此,邱歸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坐姿,如釋重負地等待著身旁人的回答。
&esp;&esp;“阿歸,我不能承諾什麼。”邱歸聽罷,深深看了他一眼,那是未言的所有,是最大限度的包容。
&esp;&esp;“我時常感到無力,這讓我忽略了很多。我其實沒有一腔孤勇,卻妄圖追逐熱烈,而我的膽怯又讓我明白我什麼都給不了。”
&esp;&esp;“我可以輕易許諾,逞一時暢快,但你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一個遲鈍的懦夫。”
&esp;&esp;安定明避開他的眼睛,窒息感壓迫著咽喉,每當人們把現實撕開,總是血淋淋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