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先他一步站在了那裡，扔出紙幣的時候，安定明習慣性地抬眼，只這一下，他瞳孔驟縮。
&esp;&esp;十二年過去了，當他看清那張被歲月善待的臉時，才知道什麼叫做恍然如夢。
&esp;&esp;“就是這樣。”安定明平靜地結束了自己的講述，全程都沒有把視線從邱歸臉上移開，不放過對方眸中任何一點情緒變化。
&esp;&esp;“你說，這算什麼啊……”邱歸必須要透過眨眼才能抑制住眼底的溼熱，他抓住了對方撫在自己面頰上的右手，仔細察看虎口處的長疤。
&esp;&esp;那明顯是一道刀傷，再深一點右手怕是就廢了，這還是在高考前受的傷。
&esp;&esp;安定明露出一個苦中作樂的笑，“我說過的，把全部都說開就像是我在賣慘一樣。”
&esp;&esp;他嘴角的笑容還沒收斂，整個人就僵住了，邱歸正捧著他的手，沿著那條傷疤細細親吻著他的皮肉。
&esp;&esp;心間跨越十二年的悸動與此刻的酥麻感呼應，當兩人再次對上視線，就已明白，一切算是真的過去了。
&esp;&esp;第二日清晨，邱歸刷牙的時候順便瞄了一眼手機，安定明給他發來了幾條訊息，此前他們的聊天對話方塊還只有驗證訊息。
&esp;&esp;對方給他發了個定位，說是讓他下午有空的話去家裡搬書。
&esp;&esp;那是他們十八歲時的共同財富，也是邱歸失而復得的歸途，昨日情緒的餘韻似乎又被勾了起來。
&esp;&esp;他本想直接回句“好的”，又覺得這樣太像甲方和乙方，於是發了個表情包過去，在鮮花簇擁中緩緩升起兩個字：“好的”。
&esp;&esp;邱歸看見對方的狀態一直處於輸入中，最後卻什麼都沒回復，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