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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安定明垂眸，“那我們還算是朋友嗎？”
&esp;&esp;他們交換了聯絡方式。
&esp;&esp;幾天後的傍晚，邱歸隔著煙氣看著守候在店門外的安定明。常服壓不住他的沉穩，邱歸夾著菸頭，如是想道。
&esp;&esp;“你是來找我敘舊的嗎？”他撣了撣菸灰，神情坦然，自重逢之後，安定明就沒在他的眼裡看到過掙扎。
&esp;&esp;“不，我來為一個故人接風洗塵。”安定明的雙眸一瞬不眨地直視著他，邱歸突然有了種被禁錮的錯覺。
&esp;&esp;他唇角輕彎，“你的車還停在巷子外面吧，我可不想讓你帶張罰單回去。”
&esp;&esp;邱歸正眼打量了下這輛白色suv，不太懂車的他，也能看出這車沒個五六十萬拿不下來，確實是自己一輩子都無法肖想的。
&esp;&esp;但在這座城市裡，它並不少見，不然自己也不會記得這麼清。
&esp;&esp;“我今天買了暈車貼，你要用嗎？”邱歸拒絕了他遞過來的藥盒，“謝謝，我現在已經不大暈車了。”
&esp;&esp;車載音樂又在播放著華語經典，倒是讓兩個人的心緒在緘默中相連，因為他們現在可以談論的只有曾經。
&esp;&esp;邱歸坐在後座，盯著前視鏡，狀似無意地開口：“開車不能喝酒，正好免得家裡人擔心。”
&esp;&esp;安定明眸色漸深，“那這會成為你不喝酒的理由嗎？”
&esp;&esp;“不會，我喝酒向來只看物件。”
&esp;&esp;“我家裡沒別人。”
&esp;&esp;邱歸攏緊了放在膝上的手，“可你要開車。”
&esp;&esp;安定明帶他進了一家茶餐廳的雅座，先要了一壺普洱並幾籠蒸點。
&esp;&esp;“剛來這不久，只知道這一家味道好的。”安定明看出了邱歸對他在西南地區拋棄川菜館的不解。
&esp;&esp;邱歸擺擺手，“你是知道我口味的人，你後來點的那幾道融了川味的菜我瞧著就不錯。”
&esp;&esp;話一出口，他又覺得過於自然，好像他們真是老友重逢。
&esp;&esp;“我沒忘，你最愛吃辣。”
&esp;&esp;“那你忘了什麼？”
&esp;&esp;邱歸覺得這家店上菜過於慢了。
&esp;&esp;“什麼都沒忘。”
&esp;&esp;“是忘不了，還是不敢忘？”
&esp;&esp;安定明終於從發問的他眼中捕捉到了一絲閃動，“都有。”
&esp;&esp;“荒唐。”
&esp;&esp;這話沒什麼重量，正巧撞上這幕的服務員還是目不斜視地開始上菜。
&esp;&esp;“吃菜。”安定明把合他口味的菜推了過去，自己卻幹喝著茶。
&esp;&esp;邱歸每樣夾了一點到碗裡，然後就擱了箸。
&esp;&esp;“你想從哪兒開始回憶？”
&esp;&esp;安定明正要動筷的手一頓，自嘲道：“不管從哪兒開始都像是在賣慘。”
&esp;&esp;“難怪你說是來接風洗塵的。”邱歸帶過了這個話題，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把這些全部說開，又是想求個什麼結果呢。
&esp;&esp;“你在東南呆過挺長時間的吧。”對方的目光再次停留在自己臉上，邱歸攤手道：“這個是我猜的，你以前不是這個口味。”
&esp;&esp;“十多年了，變的也不差這一處……我在那兒呆過幾年，上個月才剛回來。”
&esp;&esp;“空氣太潮了，我只在那兒旅遊時住過一段時間。”邱歸開始認真地回憶，那是自己旅途後期去的地方，他那時已經不再執著人與人的羈絆，所以儘管在腦海裡翻來覆去，找到的還是隻有一些自然見聞。
&esp;&esp; 相持
&esp;&esp;“你回來多久了？”安定明突然問他。
&esp;&esp;“也許有一年半了？哈，我現在不太在意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