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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
&esp;&esp;今天飯店的生意都格外好，幸好有一桌的客人吃得快，給他們騰出了張桌子，兩人還各要了一瓶勇闖。
&esp;&esp;等到了晚上八點，天色全黑的時候，夜幕中突然有煙花升空，鄰桌的大多是學生，就著這個歡慶的氛圍開始舉杯。
&esp;&esp;其中有的是酒，有的是飲料，邱歸收回視線，後知後覺地想起，今天是高考的最後一天。
&esp;&esp;“你當年考完是什麼感覺？”安定明難得主動提起曾經，邱歸認真思索片刻，徒然道：“沒什麼緊張的感覺，甚至考試的時候都在想怎麼掙學費。”
&esp;&esp;他沒想個要問安定明感覺如何，不動聲色將視線從對方虎口的疤痕上移開。
&esp;&esp;“我也差不多，大家可能都在想考完後的事情。”
&esp;&esp;安定明看著少年們的神情，那是又一個清白之年，未來正在他們眼前徐徐展開。
&esp;&esp;安定明當然無法忘卻自己的十八歲，他在那年留下了一生的遺憾，但現在和邱歸殊途同歸的是三十歲的自己。
&esp;&esp;思及此，他漸漸釋懷，舉杯遙敬十八歲時的自己。
&esp;&esp;“有些晚了，再去沿著河邊棧道走一截就回去吧。”邱歸沒有顧忌他人帶著探究的目光，牽著安定明的手走出店門。
&esp;&esp;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火藥味，他們再次去往和人潮相反的方向，相扣的手隱隱沁出汗來，卻誰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esp;&esp;河灘上的蘆葦叢輕輕搖曳，奔流不息的河水不能帶走它們的生命，兩岸輝映的燈火也不能遮掩它們的本色，它們遵守著的，只是週而復始的輪迴法則。
&esp;&esp;兩人默契地走到了橋頭，邱歸再次從錢夾裡抽出一張百元鈔票，因為他上次沒能送出去。
&esp;&esp;青年正在除錯麥克風，邱歸放下錢的時候，對方抬眼認出了他身後的安定明。
&esp;&esp;邱歸卻搶先問道：“請問可以點歌嗎？”
&esp;&esp;“當然可以。”青年答應得很爽快。
&esp;&esp;“我想點一首《海闊天空》。”
&esp;&esp;“……天空海闊你與我，可會變……一剎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覺，不知不覺已變淡……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esp;&esp;在這歌聲裡，往昔的歲月彷彿給他開了一扇回訪的門，歌聲在大禮堂中迴盪。
&esp;&esp;邱歸隔著舞臺很遠，卻在人群中看到了十八歲的自己。
&esp;&esp;他和安定明一起站在隊伍中間，穿著一樣的白襯衫，甚至還打了紅領帶。
&esp;&esp;邱歸在人聲雜亂中聽到了兩人合唱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獨有的倔強和希冀。
&esp;&esp;“……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哪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esp;&esp;那時的他們對殊途同歸堅信不疑，來日定明。
&esp;&esp;——正文完結
&esp;&esp; 番外一：逢青（一）
&esp;&esp;午後的陽光懶懶透過雲層，一輛白色suv穩穩地在高速路上行進，在一個岔路口朝左行駛後，漸漸減速停靠在了服務區。
&esp;&esp;從後門下車的男人穿著白色襯衫，下襬塞在黑色褲子裡，顯得整個人乾淨利落，他先是環顧了一週，接著敲了下駕駛室的車窗，“確定不用我換你？小心疲勞駕駛。”
&esp;&esp;車窗緩緩搖下，裡面的人正和助理通話，聞言搖頭，指了指他的眼睛，示意他未戴墨鏡，陽光折射會影響視線。
&esp;&esp;安定明簡單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他今天穿了件衝鋒衣，腳踩登山靴，都是嶄新的裝備，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來爬山的遊客，就差把“快來宰我”四個字寫在腦門上。
&esp;&esp;與他對比，邱歸好像是著便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esp;&esp;“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在這裡吃了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