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邏輯。
這些人不僅苛責受害人必須完美,它還要求受害者在受害後保持足夠慘的狀態。例如在那個孩子被碾壓案中,兒子去世後仍打扮精緻的年輕母親,就因為作為事件受害者的她,沒有符合某些人想象中悲慘落魄的“完美受害者”形象,就遭受鋪天蓋地的網暴,最終跳樓身亡。
所以!
說到不完美受害人,熊星星對這個傅婉兒的這個案子不免開始擔心了起來。
畢竟,按照【大眾的期待】,傅婉兒不應該受到【不能按時畢業】的威脅就選擇妥協,選擇委身於導師,這是道德層面的。
而法律層面,法官在審判的時候,則是考慮【常理】,即按照常理來說,傅婉兒導師以不給她能按時畢業的這個威脅,是否達到足以讓傅婉兒不敢反抗的地步。
這個熊星星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她的導師以【不能按時畢業】為由相威脅,那麼她會不會妥協呢?
熊星星想她大概可能不會,那連自己作為天然就站邊傅婉兒的一方都這麼想,那法官作為中立方在做判斷的時候就更難說了。
而且像白髮阿姨剛才說,僅僅就是因為不能按時畢業,傅婉兒害怕白髮阿姨生氣、斥責自己就妥協導師對自己的侵犯,那是不是就更難說得通了。
白髮阿姨緩了一會兒,接著說:“婉兒小時候其實是個活潑好動有點調皮的小女孩,還會經常闖點小禍。”
“她父親去世後,為了讓她聽話,我開始對她很嚴厲。”
“特別是那次之後,有一次她跟鄰居家的小男生打架,看她這麼不聽話,我心裡又氣又急,心很累,想死了一了百了,然後……”
“然後我當著婉兒的面喝了藥,還好婉兒及時叫了救護車,洗胃救回來了。”
“自那次之後,婉兒性情大變,變得極其聽話,我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小心翼翼從不敢出錯。”
“竟然是因為我……因為怕我生氣怕我不高興,婉兒她才不敢反抗,不敢告訴我……”
“她寧願選擇自殺,都不敢告訴我……”
“婉兒她直到死她都都沒責怪過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