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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昭握住龍佩,小心地收好。
&esp;&esp;梨花酒又倒一杯,孟雲客手一傾,酒洋洋灑灑,倒在地上。
&esp;&esp;“成之,等明年梨花開,我和裴昭大哥一起接你回家。”
&esp;&esp;夜深到濃時,蟬鳴聲一聲連著一聲。
&esp;&esp;謝相思第一百零三次飛身上房頂,踮著腳眺望回懷王府必經的那一條路。
&esp;&esp;屋簷上懸著燈,路上只有三三兩兩行色匆匆的趕路人,並沒有要回來的他。
&esp;&esp;眼看著快到子時,謝相思沒再回去,屈腿坐在房頂上。穹頂之下,星光璀璨。
&esp;&esp;她四下亂看著,看到旁邊那條幽靜的小巷,就是在那兒,她第一次看到裴緩。
&esp;&esp;“那天皇曆上說,諸事不宜。”謝相思閉上眼,搖了搖頭道,“根本就不準,看來連鬼神都害怕裴緩。”
&esp;&esp;這幾日謝相思把之前裴緩珍藏著的話本子都翻了出來,惡補了一下關於男女情愛的知識。話本子的種類太多且雜,她學得有點兒亂。
&esp;&esp;不過不管是什麼型別的話本子,當女主在深夜裡等待男主,苦苦地熬著每一刻時,都證明了一件事。
&esp;&esp;女主心裡有了男主。
&esp;&esp;這種等待,是擔心,是惦記,是牽掛,是想念。
&esp;&esp;就好像……裴緩不知從哪一刻開始,就無時無刻不在說,他好想她。
&esp;&esp;她一直在想著裴緩,探著自己的脈搏,數著數,比平時的快了許多。
&esp;&esp;再睜開眼,前面大路熟悉的馬車赫然出現。桑明扶著裴緩下車,看樣子裴緩像是喝了不少的酒,他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桑明喊來守門的幾個侍衛,那幾個侍衛匆匆跑回來,往謝相思住的院子裡去,又匆匆地跑出去,扯著嗓子喊人。
&esp;&esp;“謝護衛呢,怎麼不見了?誰看到謝護衛了,王爺在找她!”
&esp;&esp;“剛才我還看見了,這麼一眨眼怎麼不見了。”
&esp;&esp;謝相思模仿著看到的裴緩的口型,一張一合。
&esp;&esp;——相思呢?
&esp;&esp;相思在房頂呢!
&esp;&esp;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苦巴巴地在房頂上守著他回來,那多丟人呀!
&esp;&esp;謝相思捂著臉要從房頂上飛下去,外面剛才還迷迷糊糊的裴緩一下抬起頭,將她要逃未逃的身影逮了個正著。
&esp;&esp;謝相思的腿尷尬地頓在半空中,有時候心有靈犀,真的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esp;&esp;裴緩伸手,打了個響指,這時幾道黑影從牆內牆外躥出去,落到裴緩身邊。裴緩說了句什麼,幾人架著裴緩,飛上房頂。謝相思眼一花,身邊就多了個笑吟吟看著她的裴緩。
&esp;&esp;謝相思:“如今這時候,你在這上面坐著不就和活靶子一樣?還是趕緊下去吧!”
&esp;&esp;裴緩喝了酒,呼吸間都是梨花的香氣:“懷王的命如今可不值錢了。你那幫師兄弟,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今晚,可能是屬於裴緩,最安全的一夜。”
&esp;&esp;他說得雖然有理,可謝相思還是沒全放下心,左手按在刀把上,耳朵抻長,不放過任何細微的動靜。
&esp;&esp;裴緩在她耳畔嘟囔道:“要是有酒就好了。”
&esp;&esp;謝相思立時冷聲道:“都喝了這麼多了還喝什麼?!”
&esp;&esp;裴緩失笑,故意地嘆了一口氣:“不過是想喝些酒罷了,夫人是不是家風太嚴了些?”
&esp;&esp;謝相思的臉被雨後的風吹得紅了又紅,卻沒像尋常害羞的姑娘家啐一聲“什麼夫人不夫人的,誰是你夫人”,而是低下頭,看了一會兒瓦片上的紋路,又抬起頭看他,認真地道:“解憂幫的人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就算我賺夠了錢從解憂幫贖身離開,也沒有戶籍,沒有戶籍就不能像尋常百姓一樣能和你成婚。”
&esp;&esp;裴緩的表情先是有些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