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他身上也是傷痕累累,卻像永遠不知道累一樣,如果不是天賦異稟,就是服用了什麼藥。
&esp;&esp;最可怕的是,她一直在努力往乾元宮的方向走,按照她的心算走了應該有一半,可這一半的路程她居然一個人也沒有看到。
&esp;&esp;明顯是被人提前支開。
&esp;&esp;她若是出了絕招用光力氣,能把他打死最好,若是打不死,那他恢復過後她渾身無力,她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esp;&esp;這是下下策,不能用。
&esp;&esp;面前德發眼神帶著興奮,手握成拳:“再來!”
&esp;&esp;——“沒什麼事了,你若是已經走了就在城外等我,我去接你。”
&esp;&esp;——“若是沒走,就回來找我,我只等你一刻鐘。”
&esp;&esp;——“不著急,你逛到不想逛了再回來,我在聽雨臺等你。”
&esp;&esp;——“……也別逛太久,我想見你。”
&esp;&esp;謝相思聽到裴緩的心聲鬆了一口氣,裴緩沒事。
&esp;&esp;沒事就好。
&esp;&esp;聽雨臺……
&esp;&esp;謝相思掌心一點一點地收緊,德發的拳頭帶著風照著她的太陽穴就攻了過來,她完全沒有躲的跡象,而是閉上了眼,像是就這麼認輸等死。
&esp;&esp;德發急忙想撤回手,可拳風一出很難收,不死也會傷。
&esp;&esp;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esp;&esp;可就在他馬上得手的前一秒,她突然伸出手,輕巧地接住了他的拳頭。
&esp;&esp;謝相思眼一眯,手毫不留情地一扭,“咔嚓”一聲,德發的手腕骨頓時裂開,他嗓子溢位痛苦的呻吟,緊跟著謝相思照著他的右腿猛地一踹,之後頭也不回地往前狂奔。
&esp;&esp;時間有限,她一定要在力氣用盡之前到聽雨臺。
&esp;&esp;腳下的地在急速的奔跑中歪歪扭扭,她眯著眼,運盡周身能用的最後的力氣,踏著輕功往前一躥。
&esp;&esp;眼下離聽雨臺,只隔著一條石子路。
&esp;&esp;若是能躍過去,就能看到裴緩了。
&esp;&esp;她的力氣飛速用盡,呼吸間喉嚨已經有血腥味。
&esp;&esp;“裴緩……”謝相思輕聲念著這個名字,掰下一截松木樹枝拿在手,強撐著快步向前。
&esp;&esp;可腳下卻在這一刻被猛地絆住,她轉頭一看,正對上德發猙獰的臉,他拖著殘腿忍著劇痛一路跟過來,這心志非常人能及。
&esp;&esp;謝相思胡亂揮著手裡的樹枝,德發像是完全不知道痛一樣,一下也不避開。
&esp;&esp;她的體能在飛速地流逝,眼前的這個德發是絕頂高手,已經猜到她的大招路數。
&esp;&esp;他的眼就像是對準獵物的豹子,就等著她自己耗費精力之後,一口咬上她的脖子。
&esp;&esp;謝相思的手扶著樹幹,微微喘息道:“我不跑了,我跑不動了。”
&esp;&esp;德發被騙過一次,不再上當,只盯著她,手上一刻也沒有鬆動。
&esp;&esp;謝相思就乾脆放鬆神經,整個脊背都靠在樹上,順著往下滑,看起來筋疲力盡。
&esp;&esp;“我行走江湖,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不過我們江湖人,死也想死個明白,你不是德發,你到底是誰?”
&esp;&esp;德發說:“我混的江湖,沒有非要死得明白的說法。”
&esp;&esp;謝相思面色不改道:“哦,那是你混的江湖沒我混的大,你就在長安附近混吧,我可是走南闖北,哪兒都去過的。”
&esp;&esp;德發也不反駁,他一隻手還扣著謝相思的腳踝,另一隻剛受傷的手撐著身體坐起來。
&esp;&esp;他額上冷汗直流,面色已經發青,謝相思看著都替他疼。
&esp;&esp;長安城裡金尊玉貴的人有很多,這些人的共同點,那就是命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