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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一個月,朝堂動盪不安,皇室宗親,朝中臣子,被牽連處置的人不在少數。
&esp;&esp;順王府已經被褫奪了王爵,舉家發配嶺南,而謝曲,她必須救。
&esp;&esp;走進偏殿,宋妧望著床榻上死氣沉沉的少女,莫名懷念起兩人在課堂上初遇時那個張揚跋扈又不失明媚的小姑娘。
&esp;&esp;她心中酸澀,走近後,制止對方行禮的動作,先是關切的詢問了病情,隨後又問:
&esp;&esp;“阿曲,你才十六歲,北漠艱苦,你能受得住嗎?”
&esp;&esp;看到好友的身影,謝曲的目光有了神采,她緩緩坐起身,望著一如既往赤誠又簡單的昔日同窗,她燦然一笑。
&esp;&esp;“我娘是個端莊又死板的女人,我以往佯裝俏皮故意親近我爹,也是為了替她爭寵。”
&esp;&esp;“她教給我的東西全都是如何賢惠如何學會隱忍,唯獨做生意這件事我受益匪淺。”
&esp;&esp;“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既然要離開京城,不能往南走,那便去北漠,餘生的路,是好是壞,我會自己走出來。”
&esp;&esp;宋妧想要幫她,說了沒幾句,便被打斷了話。
&esp;&esp;謝曲明白,救命之恩已經足夠了,其他的,她不能要。
&esp;&esp;她特意露出了和往日一樣的笑容,稍稍傲慢些許嬌蠻。
&esp;&esp;“阿妧,謝謝你,能遇見你真好。”
&esp;&esp;她快死的時候做過一個夢,夢裡她娘身死,她三年後被迫嫁人,她逃婚去了北漠,在那裡遇見了顧浩。
&esp;&esp;彼時,那臭小子落魄無助卻一身的傲骨,而她是個見不得光,死在出嫁途中的郡主。
&esp;&esp;按話本里說的,那便是兩人相識於危難,漸生情愫,終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esp;&esp;而現實卻並非如此,他危機四伏要苟且偷生,她無依無靠要餬口度日,分別之後,他們再未相見。
&esp;&esp;她不懂夢境的含義,卻明白似乎從她入宮進學開始,一切便不一樣了。
&esp;&esp;謝曲凝著宋妧的眉眼,滿目真誠,她俏皮道:“說不定我以後能成為一介富豪,或許還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esp;&esp;宋妧怔愣片刻,想到了阿浩。
&esp;&esp;有些事,或許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可以幫人一次,卻也應該適而可止。
&esp;&esp;她回了一個心照不宣又甜美的笑容,與往常一般,語氣和緩:“阿曲,希望你一切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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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謝煊還在御書房處理政務,經歷過 釋然
&esp;&esp;宋妧很少在兩個哥哥辦公的時候過來打擾,此刻看到御階上那道修長如玉的身影,她下意識頓住腳步。
&esp;&esp;真的不一樣,雖然是一個身體,但從衣著,神情,舉止來看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esp;&esp;阿煊哥哥身上那種如青竹,如松柏的溫潤氣質,清風朗月,凜然高華,不容人隨意褻瀆。
&esp;&esp;“阿妧,在想什麼?”
&esp;&esp;腰身被男人攬住,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御桌旁邊。
&esp;&esp;謝煊不經意間將御案上血腥的摺子合上,現如今這小姑娘學了不少字,如若被她看見了,恐會受到驚嚇。
&esp;&esp;他後退一步坐到龍椅上,輕輕一勾,就把人抱到了腿上。
&esp;&esp;“怎得不和你姐姐多聊一會?心情好點了沒有?”他一邊詢問一邊去查探她手心的溫度,察覺到微涼,不免擔憂。
&esp;&esp;小姑娘愛美,天氣將將回暖,就只顧著打扮,他捨不得說重話,只能從旁的地方下手。
&esp;&esp;“阿妧今日極美,是不是為了送別你娘,這才細心裝扮,果然好看,你娘瞧見後,定會很歡喜。”
&esp;&esp;宋妧今日穿著粉色的交領襦衣,下身是桃紅色繡金裙,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