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徐震本是平心靜氣的坐在一旁,不經意的轉頭時,恰好看到謝復臉色煞白額冒冷汗的模樣。
&esp;&esp;他倒是沒有慌亂,只不過一個男人如此虛弱,他還是有些吃驚的。
&esp;&esp;總不能裝作沒看見,他詢問:“王爺可是哪裡不適?殿外有御林軍,不如我去給你喚個太醫過來瞧瞧?”
&esp;&esp;謝復幼時體弱,七八歲過後才漸漸養好,底子虛,日日滿腹心事,夜夜無法入眠,這般熬法,誰也扛不住。
&esp;&esp;他垂眸,面容上露出笑意,淡聲道:“本王沒事,多謝徐侯爺,眼下你我還在等候陛下宣召,還是不要麻煩了。”
&esp;&esp;徐震是個經常披血上陣殺敵的將領,對此等無病呻吟的病症,實在是無法感同身受。
&esp;&esp;他能提上一句,不過是本著對生命無法漠視的原則,眼見這位王爺推拒,他自然不會多事。
&esp;&esp;他點了點頭示意,偏殿再次寂靜了下來。
&esp;&esp;他把玩著手裡的茶盞,靜默的思索了須臾,突然沉聲開口:
&esp;&esp;“往日多謝王爺抬舉,我是個只曉得上陣殺敵守衛邊關的粗人,不喜繁文縟節那一套,無功不受祿,那些禮我沒那麼大的臉來取用。”
&esp;&esp;“我眼下無妻無子,後宅也沒有處理交際往來的女眷,我收再多的金銀珠寶也沒有後人可繼,況且任誰送的我都不想收。”
&esp;&esp;“我自幼被祖父帶到西南,見慣了邊關百姓的困苦,這輩子我無甚野心,我無法讓他們過上多好的日子,但卻能拼了命守好那處地方。”
&esp;&esp;“西南是徐家的心血,那裡埋葬了許多將士的英魂,無論外面如何變天,有我在,西南不能亂。”
&esp;&esp;說完,他轉頭盯著謝復,目光銳利,“我就是個直言不諱的人,如有冒犯之處,還望王爺見諒。”
&esp;&esp;聽完這番沒有多震撼但卻很誠懇的話,謝復怔住,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esp;&esp;殿內再次寂靜下來,徐震表達了自己想說的,也不指望這位王爺能給他什麼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