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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唐萍垂眸,神色黯淡了下來。
&esp;&esp;她當然知道自己早已暴露,陛下不僅盯上了她,也盯上了唐家。
&esp;&esp;正是因為如此,她才不敢輕舉妄動,她也想早日進宮向陛下吐出實情,以此換得一個活命的機會。
&esp;&esp;但她根本沒有辦法面聖,就算能夠進宮,她也不敢冒失。
&esp;&esp;先知這樣詭異又重要的事,陛下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
&esp;&esp;她猜不透陛下的心思和謀劃,她只能老實待在原地,只能等。
&esp;&esp;唐萍想到陛下的手段,心裡喟嘆。
&esp;&esp;有的人無論身處何種險境逆勢,最終都能逆天改命,掌控全域性,差別只是在於時間的早與晚。
&esp;&esp;而她即便有了先機和先知,最多也只能自保,到頭來,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安穩的活下來罷了。
&esp;&esp;她想到祥雲閣的那對姐妹,平靜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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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此時的祥雲閣裡氣氛甚為古怪。
&esp;&esp;宮變那晚,鄭峒得了風寒沒能進宮赴宴,因此抄家的時候他提前逃了出去。
&esp;&esp;現如今人已經抓住,季恆本就應該離開,但他就是不走。
&esp;&esp;不僅不走,他不說話也不亂看,就杵在那,動也不動。
&esp;&esp;顧池盯著宋妧上下打量,說起來這小姑娘差點成了他的未婚妻,他倒是很願意,但人家不同意,這事就不了了之。
&esp;&esp;他到此刻還記得清清楚楚,那會他主動去詢問原因,這小表妹一臉驚懼,大眼睛水光瀲灩,羽睫顫了半天,磕磕絆絆來了一句:
&esp;&esp;“不行,兄妹不能睡在一起,會生出來一個傻孩子。”
&esp;&esp;他當時剛弱冠,羞得面紅耳赤,支支吾吾半天,最終落荒而逃。
&esp;&esp;要問他有多喜歡小表妹,他也說不上來,但就是很喜歡,見到她心裡就怦怦跳,只想把人抱在懷裡疼。
&esp;&esp;然而,他們終究有緣無分,只能做兄妹。
&esp;&esp;顧池收斂落寞的心思,他是個磊落清正的人,自當愛護憐弱的妹妹,兄長又何妨,芸芸眾生,能有機緣做兄妹,又何嘗不是一種牽絆,人要知足,莫要執迷不悟。
&esp;&esp;此時,他見這小姑娘不停地看向宋姀和季恆,大眼睛裡光芒四射,靈動的很。
&esp;&esp;他看的好笑,拿出兄長的架勢趕人:“阿妧,你先上樓去,表哥要把一些閒雜人等請走。”
&esp;&esp;宋妧急了,她蹙眉給這位帥表哥使眼色,然而顧池不理,她無奈小聲解釋:“表哥,季大人是我們的恩人。”
&esp;&esp;顧池冷聲嗤笑,“姀表妹,你先隨阿妧上樓,表哥有話要和季大人說。”
&esp;&esp;宋姀一向守禮,但這回那步子就是挪不動,她頓了片刻,聲如蚊蠅:“表哥,季大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esp;&esp;顧池臉色耷拉了下來,他知道這兩個表妹的情況,父親靠不住,唯一的堂兄病殃殃的,府裡沒個男丁,很容易吃虧。
&esp;&esp;他為何針對季恆,自然是有原因的。
&esp;&esp;他前幾日無意間看到季恆身上有一件姀表妹的髮簪,這東西他根本不可能認錯。
&esp;&esp;他娘金氏就生了他和顧浩兩個兒子,因此很疼愛宋姀兩姐妹。
&esp;&esp;那個髮簪是他娘特意定製的,是他順路親自送到姑母手裡的,怎麼會認錯。
&esp;&esp;季恆身上揣著他表妹的貼身物品,無媒無聘無身份,他怎能不生氣?
&esp;&esp;這金羽衛指揮使臉皮也頗厚,他討要了好幾次,這廝都裝傻,欠揍的模樣特別招人恨。
&esp;&esp;今日不過就是抓一個廢物,何至於季恆親自出馬,這男人往祥雲閣來,就是心懷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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