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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正德掀開車簾,把包袱遞了出去,“快去快回。”
&esp;&esp;本就距離不遠,再如何磨蹭,宋海的馬車也漸漸靠了過去。
&esp;&esp;他抱緊懷裡的二姑娘,頻頻望向京城方向,車隊的幾人互相對視一眼,一個富態的婆子走了過來。
&esp;&esp;“這位小哥,可是有事?”
&esp;&esp;宋海搖頭,剛想拒絕,宋正德的聲音傳來:“是我,田道士的好友,我將人交給你,望你好好待她,剩下的事我都寫在了信裡。”
&esp;&esp;那婆子愣了會,眼珠子又一轉,眼疾手快的一把掀開披風,看清這張小臉後,眼前一亮,樂呵呵道:
&esp;&esp;“這位老爺儘管放心,交給我就是。”
&esp;&esp;說完,她手勁巧,輕而易舉就將人從宋海的手裡搶了過來。
&esp;&esp;宋海急忙伸手去奪,“還給我,這是我家姑娘,金貴的很,你別亂來!”
&esp;&esp;那婆子眼尖,不顧宋海的阻攔,拿過車架上的包袱顛了顛,眼睛裡冒出了精光。
&esp;&esp;她把人和包袱快速送到後面的馬車裡,隨後回來笑著說:“老爺放心,老婆子我就此告辭。”
&esp;&esp;宋正德瞧不上這些賤民,連話都不想回,只冷聲開口:“宋海,回京。”
&esp;&esp;宋海盯著那幾輛馬車,越看越是心驚肉跳,厚厚的車簾子,車窗釘著鎖,這是什麼遊商?
&esp;&esp;他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馬車走遠,車速快,眨眼間車隊漸遠,變得模糊不清。
&esp;&esp;一陣冷風吹來,他臉上陣陣冰涼,伸手一摸,滿臉的淚水。
&esp;&esp;他不管不顧,追了過去,狂風肆虐,黑壓壓的雲,雨下的猝不及防,他狂奔在雨霧裡,嘶吼著呼喊:
&esp;&esp;“停車!停車!”
&esp;&esp;“我們姑娘是世家貴女,你們不能拐賣她,停車!”
&esp;&esp;“停”箭矢襲來,宋海腹部中箭,他忍著痛,望著距離已經很近的車隊,心有不甘。
&esp;&esp;馬背上那個男人見他執著,拉弓又射來一箭。
&esp;&esp;這次,射中了胸口。
&esp;&esp;他倒地時,死不瞑目的眼珠一直望著二姑娘坐的那輛車,身上的血流了一地,很快又被雨水沖刷乾淨
&esp;&esp;宋正德駕車趕來時,一切已經晚了。
&esp;&esp;他溼淋淋的站在馬車旁,隔著雨幕,望著宋海的屍體,身後還有顧氏撕心裂肺的呼喚
&esp;&esp; 記憶
&esp;&esp;宋海死不瞑目的面容似乎近在眼前,宋正德心跳如擂鼓,頭上的冷汗止不住的流。
&esp;&esp;他微微抬眼,望著不遠處的雕龍柱,緩了許久才記起自己身在何處。
&esp;&esp;這些往事都是他的汙點,他刻意去遺忘,這麼多年來從未想起過。
&esp;&esp;宋海已死,次女無知,如果不是今日被逼無奈,這些秘密他絕對能帶到棺材裡去,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esp;&esp;謝煊聽明白了,一個不配為人父的畜生沒甚本事還狂妄自大,自私自利枉讀聖賢書,虛有其表,死不足惜。
&esp;&esp;他諷笑,“如果朕沒有猜錯,這麼多年以來,阿妧走丟一事,你刻意隱瞞真相,騙了顧氏,騙了所有人。”
&esp;&esp;“你心虛無能,不敢將罪責推到被你害死的奴僕身上,應是編了另外一個藉口”
&esp;&esp;“他騙人了,我知道。”細軟的聲音從隔扇外傳來,謝煊反應很快,急忙起身走了過去。
&esp;&esp;少女怔然失神的縮在角落裡,往昔綢緞般的髮絲也變得凌亂鬆散,唇淡眼潤,像是含著淚,柔弱無依的模樣令他心疼不已。
&esp;&esp;他不敢貿然去觸碰她,只能嘗試般伸出手,柔聲哄:“阿妧,過來哥哥這裡,讓我抱抱你。”
&esp;&esp;剛剛宋正德說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