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語言）伊芙？我記得……你不是死了嗎？”人魚奶奶有些恍惚，雖然她的孩子有點多，但她應該沒有糊塗到連自己收屍的人魚都記錯。
無視著周圍人類打量的眼光，人魚們舉起手中的魚叉將伊芙護在族群裡面。
“是的，我已經死了！”伊芙將酒杯拿到人魚們的面前。
“現在我的靈魂被困在這裡面了，我還能……還能迴歸海洋嗎？”
她的語氣充滿了忐忑，比起困在一個小小的杯子裡，她更希望像過去那樣在廣闊的海域裡隨心所欲地遊動著。
“……不行，我們做不到。”人魚奶奶很高興自己還能見到伊芙，將伊芙提起往水牆裡劃了幾下讓她變回常人大小，然後和頭昏眼花的伊芙相擁。
“為什麼？”伊芙不解，難道她一輩子哦……難道她死後要永遠被困在杯子裡？
“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伊芙你以後的人生不會在海里。”人魚奶奶拂過伊芙的頭髮，“你已經算不上人魚了。”
“你已經失去了魅惑人的嗓音，和魚群交流的心念，但你學會了人的語言，也許你可以像曾經憧憬陸地那樣換一種方式生活。”
“……你認真的？”
——
“（大陸髒話）。”伊芙不爽地走回到莫符身邊，嘴上唸唸有詞著。
“奶奶的，她以為我是怎麼學會的，老孃被關了幾百年才從垃圾堆裡被放出來，我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是滿口噁心話的人類……包括你莫符！你這個三心二意的人類！”
曾經說她怎麼怎麼樣好看現在看都不看一眼。
“呵……”莫符當著伊芙的面按住阿蕾莎的肩膀，“她說著玩的，一個杯子懂什麼。”
在大陸進修幾百年的伊芙現在不僅學會了當地髒話也深刻明白了人類文明並不乾淨。
莫符怎麼也不明白她是怎麼被人類騙上岸的，難道人類朝海洋裡丟的垃圾還不夠多？
嚮往人類文明的海洋生物活該被做成杯子丟進垃圾桶裡。
“威爾你過來看……這裡的石碑上是不是叔叔他們刻下來的？”
被斯旺拉過來的威爾低頭看去，一塊佈滿裂紋的石碑平放在地上，眾多不認識的符號裡面威爾父母刻下的語言是如此清晰。
這牽動著他的思緒讓他不禁摸了上去。
「願我們的孩子威爾不會被海上的風浪擊退，不會被水裡的怪物嚇退，讓他所期望的冒險完美結束。」
曾經威爾也是一位嚮往大海的孩子，他希望自己能像父母那樣被身邊人稱讚，被斯旺崇拜著……
“威爾，這個願望實現了嗎？”
“……我暈船，一共就來到海上四次！”
小時候兩次，跟莫符他們上了兩次船。
中途直接加速，在海上只經歷了兩三天的風平浪靜就到達終點了，這也算海上冒險？
“海神也會偷懶？”威爾覺得自己暈船就是海神害的，讓他被人嘲笑這麼多年。
這個時候半空中發出藍色光芒的物體光芒更加強烈。
“都安靜，活動開始了。”伊芙警惕起來，湊到莫符身後說道。
“會不會有什麼危險？”遠處的威爾也跑到莫符身後，哪怕想要過二人世界的斯旺死拉硬拽也沒用，反而被反向拉了過來。
“我們要不要到斯旺船長那去？”
“……你看見她身邊的威爾了沒有，想死就過去吧，她現在絕對不會手軟的。”
藍色的光芒……
莫符原本還以為是處在海下面的原因沒有多考慮，但眼下明顯不是。
發出藍色光芒的石頭……
莫符眯著眼睛，內心感覺不太美妙。
會不會是那種會長出蟲子跟怪魚有關的石頭。
“都躲到我背後把武器拿出來——”莫符聲音低沉，威爾見莫符反應不對趕忙給自己的手槍填充子彈。
阿蕾莎朝周圍的人群掃了一眼沒有動作，莫符注意到後趕忙遞給她手槍。
“（人魚語言）海神陛下來了——”人魚們對著發藍光的石頭低頭行禮。
莫符看著一道身影從高處水牆裡出來，水流高高拖著他俯視著這些專門過來慶賀的客人。
“我本來以為海神是一條人魚呢，怎麼也不該是這樣才對——”
莫符看清了海神的真面目，臉上一半的面容化作爛肉，不斷有像蝌蚪一樣的生物從爛肉裡鑽出，朝圍繞海神的魚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