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灰色的彎月傾灑風情,冷風吹起蕭瑟的落葉,出了診所在街頭默言的陳皓辰突兀間想起什麼,望著飄來的舞旋呢喃:“我不是故意跟蹤你的,他們也不是我找來的。”
“我知道”淑離踢著空氣,裹緊了毛毯,“我們就這麼回去嗎?”
陳皓辰有些不捨,他擔心淑離會嫌棄他吐露出的自己,膽小與自卑穿越時光混在他的心神,致使他不敢再次和淑離親密。
於是他用餘光瞥向街角的光影,默似的點了點頭。
“可我剛才說了要帶你去買禮物。”淑離嘟起嘴,有些不滿。
步行街的一角,略帶喧囂的玩偶店,淑離眼裡冒光,手指捏著剛給陳皓辰買的襯衫說:“喜歡哪個?”
“這......”陳皓辰對玩偶沒多大興趣,他扯了扯衣服,“這件已經夠了。”
“不行,你車裡那麼空曠,給你買些小可愛裝飾一下。”
陳皓辰啞笑著同意,他在心裡琢磨著怎麼才能讓淑離再幫他處理一次傷口,那老醫生的手法實在是糟糕透了,忽然間他看到了一件小物品。
淑離還在挑選著,卻發現陳皓辰突然消失在她身邊,一股莫大的恐懼再度襲來,但緊接著,陳皓辰在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去哪裡了?”淑離眼裡閃著淚光,氣鼓鼓的捶了一下他的胳膊。
陳皓辰帶著歉意的笑:“喏”,遞給淑離一個皮卡丘的小玩偶。
淑離接過他手裡的玩偶,紅著眼嘟囔:“下不為例。”
這時陳皓辰又遞上一個小手電,把電池裝在一起後交給淑離,“我找人在玩偶裡面裝個電池,這樣就不用擔心沒有光了。”
霓虹燈的光暈在陳皓辰臉上閃爍,在明滅的色彩中,淑離沐浴在溫柔之下,她控制不住的撲進陳皓辰懷裡,小心避開他的傷口。
“我有光了。”她說。
重新回到銀白色的幕布下,淑離抱著小玩偶牽著陳皓辰的手,暖風吹起兩人的劉海,在靜謐的夜中,點點星光泛出。
“七顆星星,”淑離仰起頭,驚訝的說:“真難得。”
陳皓辰附和著,將手電光開啟,兩人在夜中並肩,跳動的心緊靠。
“湖邊的圖案是不是你留的?”淑離冷不丁問。
“啊?”打針還餘留的情緒瞬間消失,陳皓辰從短暫的抑鬱中強行甦醒,在打了好幾個哈哈之後承認下來。
“當時以為淑離會經常去那邊,於是想和淑離套近乎,結果沒忍住......”
“所以你就來毛概課上找我嗎?”看陳皓辰臉色好多了,淑離鬆了一口氣。
“嗯,那幾天一直沒偶遇到我就開始從其他方面著手,只是沒想到那些人那麼壞。”陳皓辰想到王曦涵罵哭淑離的那個場景,他又開始心疼起淑離的遭遇。
“你為什麼要喜歡我?”淑離感覺到陳皓辰手心裡滲出了汗,可眼前的陳皓辰還裝作無事。
“因為熱愛,所以喜歡。”
熱愛美好,渴望美好,用盡全力的追逐美好,喜歡她是他的救贖,也是他的唯一。
“淨說些廢話。”淑離“哼”了一聲,“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以身相許,你還只是個見習男友。”
“好的好的。”陳皓辰沒往那方面想,現在的他可以這麼久的牽淑離手就已經很滿足了。
沒有車鑰匙,為杜絕之前的事再次發生,陳皓辰只好帶著淑離打車回去。
昏黃色路燈下,陳皓辰舔了舔唇角,望著淑離泛著光暈的臉蛋說:“淑離為什麼一個人出門?”
淑離的臉突然間紅透了,她支吾著掩飾,心裡想怎麼可能讓你知道我不會化妝。
陳皓辰沒多問,抬頭枕著雙手,裝作無事的望向浩瀚卻昏暗的夜空,“淑離有沒有看過,漫天繁星閃爍,皓月照亮大地,在昏灰的夜中,猶如白晝。”
“見過”那時恐怖的記憶和前不久的插曲融合,讓淑離覺得空氣中突然冷涼起來,她裹住毛毯朝陳皓辰身上靠了靠,藉以暖意溫熱身心。
陳皓辰忽然間將淑離拉進懷裡,微顫著聲音低語:“我可以抱淑離一會兒嗎?”
淑離沒有拒絕,橘黃色的旖旎氾濫,她緊緊環住陳皓辰的脖頸,幕月之下,兩人都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白色計程車在淑離小區門口停下,他們先後下車,月的末光在樓下停留,陳皓辰估摸著時間停下腳步,放開淑離的手。
“生日快樂。”他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