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目的達成，他還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女孩有些愉悅，她將手機塞回小熊挎包，左手握住右手手腕，背在身後，步伐輕盈，只一會兒就渡過五、六米的小橋回到對岸。
陳皓辰注視著她走回，鼻端的奶香味也漸行漸遠，女孩在對岸回應他的目光，衝他甜甜的一笑，彷彿一道光，將他的陰霾掃去。
陳皓辰不敢多看，慌亂的從對視中移開，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機。
他沉迷於網路很久了，注意力全部都在遊戲上面，生活費靠資訊差，偶爾接接代練，雖不穩定，但好在是在村裡住，生活開銷不大，倘若還和幾年前一樣住城裡，估計就得出去找工作才能養活自己。
他胡亂刷了一會手機，又覺得膩煩，把手機塞回兜裡，趁天色還沒特別暗，想回那棵樹下神遊。
對岸的女孩正在收拾畫架，好像是準備回去了，他不好意思去搭話，女孩回去了的話他也沒有繼續去那的理由，索性直接就在這側泡腳。
今天出了個意外，女孩佔了本屬於他的位置，他不會當著女孩面讓她離開此地，這不是他的為人，只要能泡腳，其實在哪邊都一樣。
陳皓辰拍了拍腳下的臺階，脫掉鞋襪，把腳伸進溪流，他喜歡聽溪水的嘩啦聲，喜歡溪水撫摸他的腳趾，冰冰涼涼的溪水觸碰他的腳掌，揉捏他的腳趾，很舒服，每次泡腳都像一次靈魂的洗滌。
鼻端還有混雜泥土和青草的香氣，令陳皓辰格外舒心，幽靜且舒適，他喜歡這個氛圍。
他望著溪水泛起的波瀾，目光不時飄到對岸的女孩身上，女孩動作不緊不慢，畫板和畫筆已經收好，放進躺在一旁的收納袋裡，袋子是藍色的，扁扁的正方體，畫架也被摺疊起來，被塞進袋裡。
女孩面板很白淨，漸漸變暗的天色也遮不住她的耀眼，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子，以前他在江城讀書也沒有幾個女生可以與她相媲美，漂亮的臉頰，苗條的身材 ，聲音清爽動聽，最讓他入迷的是她身上那股誘人的體香，似黑白無常，牽引著他的魂魄。
而且女孩是個畫家，身上浮著股難言的氣質，要不是她剛剛與自己談過話，他都要懷疑自己遇到仙女了。
可是仙女是不會搭理他這種凡人的。
女孩忙完，視線重新落回陳皓辰身上，恰巧又與陳皓辰的目光相遇，陳皓辰又慌亂著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見到這幕，女孩臉上帶上了幾分笑意，她背起收納袋，收納袋不大，襯托出女孩單薄的身形，令人有種想憐愛的衝動，可這單薄的身影卻在往橋上走來。
陳皓辰看著女孩，有些疑惑，這側都是些田地還有林子，回去的路理應往那棵怪樹那裡走才對，難不成這個女孩住山上？還是說她想去做什麼？
沒等他疑惑完，女孩下了小橋，脫去她的白布帆鞋和白色薄襪，和陳皓辰的涼鞋並排擺放，隨手拍一拍臺階，清去上面的灰塵，整了整衣裙，徑直坐到陳皓辰身旁，小腳伸進溪流。
毫不意外陳皓辰心跳加速，身子一繃，往左靠了一些，把右邊靠橋的位置騰出大半，臺階很小，勉強夠兩人並排坐，此時陳皓辰小半個屁股已經騰空。
“別緊張，我就坐一會，等一下我就回去了，坐過來些。”女孩察覺到陳皓辰的疏遠，說道。
“......”
陳皓辰沒有回應。
“坐過來一些，不要掉下去了。”女孩伸手扒拉了兩下陳皓辰的右胳膊，沒拉動，便向左挪了小半步，與陳皓辰的胳膊緊挨。
察覺到右手胳膊的觸感，陳皓辰身子後傾將右手撐在後面臺階處，避免和女孩的身體接觸，並剋制住自己的異樣想法。
他既想和身邊女孩有交流，又不想和女孩太過親密，他很奇怪，身體想靠近女孩，可是內心卻想讓他遠離。
同之前那棵怪樹一樣，本就應該早早死去，卻還抽出綠芽苟且，一個死宅男，一個妙齡美女，他們中間本不應該有聯絡，此時卻坐在一起，同一個世界的人為什麼會有如此怪異地關聯，這奇怪的世界，真矛盾。
陳皓辰沒有吭聲，他思緒有些亂，視線也沒有繼續亂瞟，直勾勾的注視著前方，那是他之前泡腳的位置，剛剛女孩還在那裡畫畫，不知道她剛剛在畫什麼，是遠處的山？還是近處的溪水？亦或者山水皆有。
女孩見陳皓辰對她如此態度，剛想伸手扭他腰肢，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手頓了頓，硬生生收了回來，也不繼續刻意和陳皓辰拉近乎，兩人就安安靜靜地坐一起泡腳。
無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