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跟大哥聊兩句,蛇哥你和豹哥約束好兄弟們,別讓他們去城北搞事。”鄭川說。
“好,交給我吧。”青蛇點點頭。
鄭川走進了包廂,沈南抬頭看見鄭川,他招招手:“川兒,來陪大哥喝幾杯。”
“好”鄭川坐到了沈南的身邊,沈南取出一個杯子,給他倒了一杯酒。
“沒想到,老九就這麼去了。”沈南說:“我感覺有點突然。”
“大哥,小半輩子的死對頭了,突然死了,你心裡有落差也是正常的。”鄭川笑了笑說。
沈南點點頭,他和鄭川碰了一下杯子,然後一飲而盡。
“大哥,你沒趁機去佔餘九的地,這讓我很意外。”鄭川的神色複雜。
“哈哈,我又不是莽夫,現在去搶的地盤幹什麼?”沈南笑了笑。
他又倒了一杯酒:“其實這幾年我明顯感覺出來了,時代要變。”
“這天下,始終是人民的天下,我們這樣的人本身就不允許存在。”
“餘九死了,我搶他的地盤,一家獨大?我瘋了才會這樣做。”
“沒錯。”鄭川舒了一口氣:“大哥你能這樣想就很好。”
是啊,上一世轟轟烈烈的掃黑行動,多少人落馬?
未來掃黑就是常態,相關機構每天眼珠子紅了似的去找黑社會。
“未來公司的發展會越來越好,實業興邦,那些遊走在灰暗地帶的東西,慢慢就丟了吧。”沈南嘆了一口氣。
鄭川點點頭,看來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順利啊。
他猶豫了一下問:“大哥你去過雲城嗎?”
“邊境雲城?”沈南的眉頭突然一鎖,像是想到什麼不願去提的事情。
“對,邊境雲城。”鄭川直視著沈南的雙眼:“那地方經歷過一場暴亂。”
“我去過。”沈南吐出了三個字。
“你……當真去過?”鄭川的一隻手微微的有些顫抖。
父親在邊境的那場暴動中犧牲。
邰局說,沈南和父親的死有關。
可是這個未來的岳父,到底在雲城那場暴亂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沈南點點頭:“過去的事,不想再提了。”
“川兒,後天跟我一起,去送送老九吧。”
“好。”鄭川點點頭。
關於雲城的事情,他不好多問,問的多了會引起沈南的懷疑。
兩日後,餘九的葬禮上。
數百名身穿黑色中山裝,胸戴白花的人出現在葬禮現場。
餘九的遺像擺在靈堂正中央。
青龍商會所有成員,以及餘九生前的一些朋友都到了現場。
上午九點,一輛賓利緩緩的停在了靈堂門口。
馬軍和陳濤一同迎了上去。
車門一開,一名披著黑色風衣的女人從車上下來。
她胸戴白花,頭髮高挽。
下車後的她冷冷的掃過了現場,凌利的目光所到之處,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餘九的現任妻子,皇甫意寒。
“恭迎大嫂。”現場所有人齊齊躬身。
皇甫意寒輕輕點頭示意,她舉步邁入靈堂。
手持三炷香,數百號人齊齊鞠躬。
“老九,一路走好。”皇甫意寒神情如舊,一張佈滿寒意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悲喜。
“青龍商會我會幫你帶好,你的仇我也會幫你報。”
“九泉之下,安息。”
將手中的三炷香插在香爐中,風衣一拂,皇甫意寒轉過身。
“今天開始,我接管青龍商會,有異議的兄弟,現在可以提出來。”
現場的人面面相覷,一時間偌大的靈堂鴉雀無聲。
“憑什麼你接管?”有個按捺不住的堂主發聲了。
“我們在青龍商會跟的是九哥,現在九哥沒了,會長之位自然要從我們中間選。”
“沒錯,一個女流之輩,有什麼資格代替九哥執掌青龍商會?”
一有人發聲,接二連三便有人提出質疑。
皇甫家是跟天虎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但天虎會的勢力是在海外,你一個女流之輩,在境內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眼看議論之聲越來越大,皇甫意寒也不生氣。
她只是瞥了一眼最先發聲和那幾個聲音最大的人,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