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進麻袋裡,墜上石頭往海里一扔,是最簡單的處理方式。
“把他寫的證詞放在他身上,丟到岸邊灘塗上,通知警方。”鄭川淡淡的說:“他是罪有應得,但法律還沒有審判他。”
“他所做的一切,都要公之於眾,這樣死者才能安息。”
“明白。”青蛇輕輕的點點頭。
鄭川這麼做自然有鄭川的道理,他現在就是鄭川的死忠,鄭川說什麼都是對的。
清理完,青蛇和鄭川一起回市裡。
“川,你早就知道柴強的事情是餘九故意透露給我們的?”青蛇開著車問道。
“是,餘九就是想離間柴五和錦程的關係,好為他所用。”鄭川點頭。
“那你應該通知警方,讓警方堵截柴強。”青蛇說。
“那樣就太便宜柴強了。”鄭川淡淡的說:“法律的公正,也會讓人鑽了空子。”
“柴強必須死,所以我出手解決了他。”
“至於柴五和餘九。”鄭川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他看向窗外,喃喃的說:“不著急,他們,一個一個來。”
青蛇搖搖頭,他覺得鄭川變了。
剛來社團時候的鄭川,能儘可能的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避免兄弟們打架。
但現在的鄭川,手段似乎是變的越來越凌厲了。
次日,尊爵會。
幾個警察找上了柴五。
“你是柴成功?柴晉,現在化名柴強,是你的侄子?”一名警察嚴肅的問。
“是,怎麼了?”柴五的神色一緊,一顆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兒子現在應該已經出境了,可是這些警察找上他來幹什麼?
“經過案件的比對,你的侄子柴強,確認就是十年前兇殺案的柴晉。”警察道:“我們今天上午在海邊發現他的屍體。”
“現在請你跟我們回警局一趟,確認他的身份。”
柴五的腦海中嗡的一聲響,警察後面說什麼話他已經聽不到了。
他顫巍巍的站起來,用難以置信的神色看著警察:“你……說什麼?他,他死了?”
“對,他死了,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沈南走了進來,看到柴五的樣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老五,節哀。”沈南拍了拍柴五的肩膀,然後走了出去。
柴五渾渾噩噩的上了警車,整個過程都失魂落魄,像是丟了魂一樣。
直到看到了蒙著白布的屍體,看到屍體上遍佈的淤傷。
他整個人終於崩潰了,他嘶聲吼叫著,咆哮著,試圖抱住柴強。
一邊的警察連忙攔住他,將他帶出停屍間。
柴五不停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抓著自己的腦袋。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一呼百應的柴五。
他只是一個失去自己兒子,悲痛欲絕的父親。
他傷心,痛不欲生。
他的意識幾乎一片空白。
他只記得分別的時候,兒子生平第一次叫自己父親。
也許在別人的眼裡,柴強是個惡人,即使是死一百次也難消心頭之恨。
但對他來說,柴強是他的兒子。
“需不需要幫你叫醫生?”一名警察走了過來。
“不,不需要。”柴五不愧是江湖中摸打滾爬了二十多年的人。
他閉上眼睛,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恢復了理智。
“我能再去看看他嗎?”
“可以。”警察點頭:“但你要保證你的情緒穩定。”
“我能保持情緒穩定。”柴五保證。
即使是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但是當再次去停屍間,掀開白布的那一瞬間,柴五還是伸手,死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他蹲下身,片刻後傳來了痛苦壓抑的哭聲。
確定這是柴強,是他的兒子。
“他是怎麼死的?”柴五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遭到擊打,喉骨的這處傷是致命傷,有人以極快的速度擊中他的喉骨,導致喉骨破裂而死。”警察回答。
“誰……殺了他?”柴五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已經是殺氣騰騰的。
不管是誰殺了他兒子,他都要讓對方付出代價,他要讓對方死。
“目前還沒有線索,但這個,是你侄子親手寫下的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