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二,刑部衙門。
還未到點卯的時候,刑部衙門已經吵鬧了起來。
“之載兄,不知之載兄昨日去了哪裡啊?”有人看到王之載走進衙門,立即問道。
“肖兄,之載兄還能去哪裡?當然是去尋花問柳了啊?”不等王之載說話,又是一人說道。
“噯?是麼?曲達兄說的不對吧?”那姓肖的侍郎說道。“我怎麼聽說之載兄昨日沒有去尋花問柳的?”
這時,又有一人笑嘻嘻的插話問道:“肖兄,咱們之載兄平日裡最喜歡去那煙花之地。難道他還能戒了這口?”
肖姓侍郎聽後,哈哈哈大笑起來:“華兄,這就有所不知了!之載兄昨日確實去了外城的翠玉樓,可是他不是去尋花問柳的!”
“那他是去幹什麼的?”三人的對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有人湊熱鬧問道。
“之載兄是受罪去了?”肖姓侍郎指著坐到自己座位上的王之載說道。
“受罪?怎解?”有人問道。
“咱們去青樓,那是風流快活的。可是之載兄去青樓跟咱們不一樣,風流快活有沒有不知道,可是啊,他啊,昨日被人打了啊!”肖侍郎說道。
“那又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敢打堂堂當朝三品刑部侍郎?”眾人假裝板著臉,嚴肅道。
“那當然是他老婆了!聽說昨日裡之載兄家裡的那位母老虎可是大發雷霆的!當場便把之載兄從床上拽出來了,那個一頓打啊!”肖侍郎滿臉同情的說道。
“咦?我怎麼沒聽說過之載兄成親了啊?”侍郎曲達裝作驚疑道。
“對啊對啊!肖兄,你這說的可是真的?咱們都不曾聽過之載兄成親了啊?”眾人大笑著起鬨道。
“這話說的!肖某還能瞎編不成?之載兄有沒有老婆你問問他便知了!”肖侍郎擺起生氣的架勢說道。
於是,一群人圍到王之載桌子前問道。
“之載兄,聽說你家裡那個河東獅是個絕色?”
“誒?這話講得!之載兄家中的自然是絕色。我聽說咱們那位嫂夫人胳膊細的跟豬腿似的,那面板白的黑了天都看不到,還不是絕色麼?”
一群人吵吵嚷嚷著說道。
要是換了往常,王之載被同僚們嘲笑了一定是羞得無地自容。
不過,今天的王之載對同僚們的嘲笑和打趣卻是一點不在意,反而多了許多的得意掛在了臉上。
吵吵嚷嚷的眾人說了半天后,才發現王之載竟然恬然自得地坐在座位上。他們是驚訝地互相看了又看。
這可不像是平常的之載兄啊!
若是平常的之載兄被他們這麼一說,肯定臊得無地自容。要麼當眾作揖討饒,要麼乾脆藉口如廁遁走。
可是今天的之載兄......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頓時,疑惑的眾人目光移向肖侍郎。
眼神質問肖侍郎是不是搞錯了。但是,被眾人看過來的肖侍郎先是搖了搖頭,後又堅定的點了點頭。
他這是告訴大家,他沒有搞錯,他確定昨日裡王之載被一個面板黝黑的潑婦給打了。
見肖侍郎如此確信,眾人自然是相信肖侍郎的。
刑部衙門就這麼大,他們哪裡能不知道,王之載平時的這點倒黴事情。都是一個衙門的同袍,哪個不知道王之載那些糗事?
不過,既然肖侍郎沒有搞錯,那麼王之載這副恬然的模樣又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刑部眾人疑惑奇怪的時候,臉上泛著笑意的王之載開口了。
“你們不用臊我了,也不用怪肖侍郎弄錯了事情。”
“我跟你們實話說了吧,肖侍郎說的沒錯,本侍郎昨天又被一個潑婦給打了。也確實是讓那潑婦當成自家老公給打了!”
是,我們知道你被潑婦打了。你沒有被打才奇怪。但是,你這麼得意的說出來是怎麼回事?眾人面面相覷的看著。
“你們在奇怪我為什麼被打了還這麼高興?”王之載挺起胸膛的說道。
眾人齊齊點頭,心裡道:對,我們就是想知道你既然被打了,為什麼還會這麼高興!
“嘿嘿!若是平日裡本侍郎被潑婦打了,那本侍郎肯定是羞愧得無地自容。”王之載神秘的一笑,道:“可是,本侍郎昨天要是不被打了,也就看不到蝶戀姑娘了呀!既是能一睹蝶戀姑娘的芳容,被打一頓又如何?打十頓,我都願意啊!”
“蝶戀姑娘?翠玉樓的蝶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