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喊了一句抓住寇幽的話,後來知道這是寇幽了,他是打算要改口的,但是讓童四海這麼一喊,吳忌遲疑了。
他低下頭神色凝重地看著身上的黃白之物、聞著這股撲鼻而來的臭不可聞的夜香味道,他只能遲疑了。
在他的遲疑中,無疑默許了童四海派人追殺寇幽。他心裡倒是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是想讓寇幽受個教訓。大不了童四海的人抓住了寇幽後,他一聲令下再放了寇幽就是。
吳忌是沒有往童四海說的狠話真的作數那方面想的,常年長居高位、哪怕是被周不離陷害後落魄的他,也是不相信在天子腳下,居然有人敢動不動就濫用私刑殺人的。
哪怕是童四海這樣的江湖匪類,吳忌也不相信他敢做出這種目無王法的事情來。
只能說吳忌真的是低估了童四海的狠辣和決心,還有四海幫幫眾的歹毒了。他們往日裡打死打殘的百姓豈止是少數?只是童四海和四海幫知道使銀子買通官府中人,也會使銀子擺平官面上的麻煩,才使得四海幫囂張至今。
幸好闖進了院子裡的餘藝還分得清輕重,他知道相國和他家將軍留著寇幽還有大用處的。故而餘藝一聲令下:“叫兄弟們跟上去,別讓他們傷了寇幽!”
緊接著,餘藝馬上意識到了不對,他知道相國和將軍留著寇幽是為了麻痺真正的陳氏之子,可是他手下的將士們不知道啊!
於是,他連忙開口補救:“雖然是這幫傢伙狗咬狗,但是咱們怎麼說也是堂堂的御林軍。和寇幽這個捕頭也同是給朝廷辦事的同僚,怎麼也不能看著他受傷不是?也不能讓他們自己人傷了和氣啊!”
“這......多不好啊?”說著說著,餘藝挑釁的看向了一隻手扶住門框的吳忌。連同自己的親兵哈哈大笑了起來。
“兄弟們,天涼了。吳大人久站在外面容易著涼。來兩個兄弟扶咱們的左都御史吳大人進屋去。”餘藝給身旁的親兵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親兵藉著扶吳忌進屋的機會,檢視一下屋裡的情況。
這裡可不是吳忌的府邸,加上這裡的一幫子幫派惡漢,還有吳忌那身明顯是剛剛披在身上的官服,無疑不說明了這間院子裡有貓膩。
久跟餘藝左右的親兵頓時會意,想也不想的走向朝著吳忌走去,真的要扶著吳忌進屋。
而吳忌和童四海立即臉色大變。期間童四海甚至橫移了一步,擋在了餘藝的兩個親兵面前。
見狀,冷笑著的餘藝手裡長槍一挑,鋒利的槍尖反射著月亮銀白色的寒光直直地指著了童四海的鼻子。
餘藝右手持槍,左手卻把玩著自己那撇八字鬍,玩味的看著眼前這個同樣有著八字鬍的童四海。
兩人目光相對,終究是久經沙場的餘藝更勝了一籌,童四海不自覺的眼神飄忽了一下,膽怯的移開了目光,不敢再看著餘藝,同時腳底也輕輕地挪動著,緩慢地為兩個親兵讓開了路。
“你們放開老夫!”兩名親兵不由分說的扶著吳忌就進了屋,不甘心的吳忌在親兵扶著他的時候還掙扎了一下。只是憑他年老體衰的身體怎能是大燕朝最精銳士兵的對手。
他最後只能讓兩個親兵扶進去了。接著,站在院子裡望向頭頂明月的餘藝便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有意思了!”又把頭低下來的餘藝,望向西廂房洞開的門戶微不可聞的自語到。
卻說寇幽那邊,寇幽是根本不怕四海幫的惡漢們的。他可是八品的氣宗,先天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是這些連先天高手都不是的惡漢呢?
只是寇幽是第一次惡作劇,又被人抓了現行,還碰上了不想碰到的吳忌。知道自己闖禍了的寇幽可不敢留下來。哪怕他可以回頭把包括童四海在內的四海幫惡漢都打趴下,他也不敢停下來。
他心虛了!同時,寇幽這也是第一次有心虛的感覺,並且明明心裡害怕還有點覺得刺激。寇幽不禁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寇幽默默運起天人法,腳上真氣纏繞飛舞,如同鷂鷹一般在巷子裡時高時低躍動,幾下子的功夫便跟四海幫的人甩開了距離。
輕功不怎麼好的宋憨子在落隊了之後,大黃忽的一下子回頭,牛角豎起來威懾了一下眼看著要追上來的四海幫惡漢後,然後順勢牛角一頂,把宋憨子頂到了自己背上。
接著,大黃瞅也不瞅那些眼神兇惡的惡漢們,邁開蹄子繼續跑。也跟著寇幽時不時的跳上屋頂。氣得四海幫眾人大叫連連。
最後,在折騰了大半夜後,寇幽、宋憨子還有大黃疲憊地走出了文昌街。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