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狠狠地從牙縫裡鑽出兩個字,“樑子都結下了怎麼和解?他寇幽不僅搶了咱們四海幫幾千兩的銀子,還在街上傷了咱們那麼多弟兄,你說說怎麼和解?”
“那馬三爺那邊?”被問到的壯漢沒敢頂撞氣得的面容扭曲的童四海,去說什麼是他們伏擊寇幽在先的,壯漢畏縮地縮了一下脖子,有些擔憂道。
“馬三爺的面子......咱們要還是給的,不過要是咱們不出手,這寇幽自己就栽了,那馬三爺也挑不出咱們的理來。”童四海抬起右手,使著右手中指扒拉著八字鬍,冷笑了幾句。
“還請童爺示下!”跟在童四海有幾年光景的壯漢立刻低頭向童四海請示。壯漢跟了童四海這麼久,自然知道童四海這個標誌性的動作,一旦童四海開始用右手中指扒拉著自己的八字鬍,那就是童四海有了主意,而且這主意都是狠毒的那種。
“這京城如今不是傳言他寇幽是什麼陳氏和司寇炎炎的兒子嘛?”童四海很滿意下屬的知趣,扒拉著鬍子的右手捋著八字鬍的鬍鬚尖說出來一條計策。“你一會兒就去把這訊息都給傳到周相國那一派的人耳朵裡。”
童四海笑了,很陰險的笑了:“而且要天天說,大張旗鼓的說,而且要說他之所以遲遲沒有抓到病三郎,是因為他要留在燕京城裡對付周相國,為他父母報仇!”
“其他的話怎麼說,不用我教你了吧?”童四海晴黃色的眼睛斜著瞪了一眼壯漢說道。“怎麼往大了說就怎麼說!”
“然後,跟司寇家的說,這京城裡的傳言都是寇幽自己放出來的!他根本不是什麼司寇家的人,他是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陳氏的事情,想要借一點司寇家的麵皮做威風使!”童四海心道,寇幽,本人看你這回怎麼辦!
“大敬香實在是高!如此一來,這隻從揚州來的官狗就是把兩面都得罪了!”壯漢看到童四海已經開始拿手揪著鬍鬚了。知道童四海這是說完了,馬上放了一個馬屁出來。
“大敬香這一步棋這麼高,那今天來這裡可是......”說到一半,壯漢突然閉上了嘴巴,眼睛不斷掃著他和童四海身前的酒樓。
“跟了本人這麼久,你這莽夫總算是開了竅了!”童四海唰的一下開啟了風月扇,用扇子敲了敲壯漢躬下的頭:“沒錯,今天我來這裡就是斷了他寇幽傍上司寇家的大腿這條路!”
此時,童四海和壯漢眼前的這家酒樓裡,朝廷反週一派正為新任的左都御史吳忌接風,其中司寇家的幾位赫然在列。
“忌公!您回京之時,曾說周不離這老匹夫尚在,不將他扳倒了不宜行接風之事!雖然今天周老匹夫還在朝堂,可是卻落了大大的面子的!咱們這些同僚給您接風也不算違了您當初的意思!您可得賞光,喝了老夫這杯酒!”酒樓裡,當朝九卿之一的安倫左手一杯酒舉在身前,右手一杯酒舉在鬢角有點斑白的吳忌嘴邊一寸處。
“是啊!忌公可莫要推辭了!”酒樓裡的百官同時附和道。
吳忌一抹喜色不斷跳在眉梢上,看著安倫這位相熟的老夥計舉著酒杯的手,也是跟自己一樣面板乾癟了,再向安倫頭上看去,這位太常頭髮全白了。
“好,老夫喝!”吳忌接過安倫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好!”在吳忌把酒杯放下後,眾人紛紛喝彩了起來。
“今日老夫雖然駁斥周不離的面子,但是周不離這奸賊在朝中羽翼仍然不少!”吳忌飲酒後,止住了眾人的喝彩,酒樓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吳忌眼睛在眾人臉上轉了一圈,道:“眾位同僚莫要以為這奸賊能這般讓咱們扳倒了,還請諸位奮力而行,莫要忘了先帝的知遇之恩和大燕朝的江山社稷!”
“定要將周不離這奸賊的羽翼全數剪去!然後拿下他問罪!”吳忌用力攥著放到了桌子上的酒杯道。
“忌公說的是!咱們自然不能高興早了!周不離這老匹夫在朝廷裡的勢力還是很龐大的!”安倫環視了酒樓二樓一圈,擲地有聲的警告眾人。
“是啊!是啊!”此時,酒樓二樓裡除了吳忌和安倫坐著的桌子,其他的幾桌朝廷大員也紛紛交頭接耳、點頭稱是。
酒過三巡之後,吳忌走到了司寇麻衣和司寇武身邊,制止了二人的起身行禮,問道:“老夫聽說這次能夠對周不離這奸賊發難,全是仗了你們司寇家的二公子?”
“忌公說的是了,咱們這次能讓周老賊失了顏面,全是仗著我二弟那位遺孤了。要是沒有他在周老賊府裡挖出了人命官司,咱們還真沒有機會朝著周老賊發難!”司寇麻衣止不住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