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寇幽!我記住你了!我胡亦楚還沒有被人這麼欺負過!”
“你左右不過一個捕頭而已!安敢如此欺我之以方?”
“你等著!等我胡亦楚進了官身,定要你好看!”
胡亦楚惡狠狠的賭誓著,突地胡亦楚腦子裡靈光一閃。只見他的眼珠子轉了好幾圈,笑了起來。
“好啊!你姓寇,又是從揚州府來,真是太好了!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哈哈哈!”笑聲中,書生胡亦楚消失在了巷子的陰影裡。
剛剛進了翠玉樓的寇幽三人,馬上被二樓的一聲河東獅吼吸引了注意力。然後,寇幽目瞪口呆地看到一個熟人光著身子被打出了房間......
......
今天下午的時候,燕京城一處小河邊。
河堤臺階上,一個面板偏黑的壯婦蹲在最下面的一節臺階上,一手從手邊的大木盆裡拽出一件衣服泡到了小河裡。
壯婦的另一隻手高舉搗衣杵拍打著沾溼的衣服,用力的打了幾下,壯婦抬起手抹了一下腦門,擦掉了腦門上浸出的汗水。
這樣敲打了一會後,壯婦覺著這衣服差不多幹淨了,隨手扔回了木盆裡。接著又從木盆抽出下一件衣服,在河水裡洗了起來。
這時,河堤旁的街上走過來了幾個中年婦女,又說又笑的。看著她們花枝招展的樣子,正在洗衣服的趙睿雪看著走過來的幾個女的,心裡大為膈應。
這幾個中年婦女是趙睿雪的鄰居,明明跟她男的一樣只是做點小買賣,卻每天把自己家男人說的天上有、地下無的一樣。偏偏她們還看不起自家賣鞋的生意。
因此,趙睿雪平日裡只是和這幾個女的表裡不一、虛與委蛇的來往,表面上大家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實則一個個說話綿裡藏針、笑裡藏刀的針鋒相對。彼此間恨不得撕爛了對方的嘴,偏偏一個個被對方譏諷了還要裝出不以為意的笑意迎合對方。
正洗衣服的趙睿雪看著幾個女人走得越來越近,她不想那幾個女人嘲諷自己洗衣服的丟人樣子。
故而,趙睿雪決定先聲奪人,搶了她們的話頭,轉移了她們的注意力。
於是,打定了主意的她開口道:“哎喲!姐妹們,這麼巧碰到你們了啊!”
趙睿雪樂著招呼道:“你們這是在聊什麼有趣的事情啊?有說有笑的,說出來,讓姐妹我也聽個樂唄!”
誰知她這話剛說出口,走過來的幾個笑得歡快的女人,聽得一愣。她們一個個閉上了嘴巴,場面一時冷了起來。接著,幾個中年婦女,一起齊齊地看著河堤下的趙睿雪,或捂嘴、或使勁繃著臉。
最後,一個婦女實在是忍不住了,大笑了起來。其他幾個婦女互相看了看,再也憋不住了笑意,也大笑了起來。
趙睿雪看著幾個莫名其妙大笑的姐妹,心裡頭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但她還是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又開口問道:“哎呀,姐妹們,你們這是笑什麼啊?好歹要我知道知道,讓我也高興高興啊!”
“你要知道了,那就笑不起來了!”第一個大笑的婦女說道。趙睿雪最煩的就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比趙睿雪好看了很多,不像趙睿雪出身貧寒,她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只是嫁的男人前幾年不爭氣,賠了一筆大買賣。才搬到了趙睿雪家附近。而這個女人剛一來,短短几天裡便搶走了趙睿雪在幾個女人里老大的位子。
誰讓這女人腰身比她細,說話比她甜呢?就趙睿雪那堪比男人的胳膊,偏黑還乾燥的面板,跟對方的纖細手腕和豆腐色面板根本沒法比。還有這女人那張瓜子臉也比趙睿雪的大圓臉要招人稀罕。
平日裡,趙睿雪沒少和這女人過招,可是她卻輸多贏少。
這次,趙睿雪一聽這女人開口,心裡便暗道一聲壞了,正想辦法阻止這女人繼續說。可哪裡能來得及呢?
“你那賣鞋的老公去了翠玉樓了!喏,就是最近北城最火的那家!”那女人捂著嘴偷笑著,不過她那傳出十幾米遠的笑聲,一點都不像是在偷笑。
“你說什麼?”趙睿雪陡然站起身來。她那五六尺、一米六多的身高,兩尺八九粗的腰圍,握得緊緊的黑面板拳頭,頓時嚇得幾個婦女退後了一步。
“你不信啊就自己去翠玉樓!喏,我傢伙計去送脂粉親眼瞧見的!”那女人眼中帶著笑意和其他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說道。
“那王八蛋敢逛窯子?我打死他!”說完,趙睿雪提著搗衣杵三兩步跳上了河堤,朝著翠玉樓的方向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