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樓裡喧鬧了一夜,十八九歲的蝶戀姑娘心不在焉地敷衍走了最後一個客人,輕輕捶著痠痛的肩膀回到自己的房間。
只見這蝶戀姑娘生得:
膚似凝脂白如雪,吹彈可破軟如雲。
一撇黛眉顰蹙起,若有鳳凰停眉宇。
眉心一點硃砂痣,淡去濃妝淡顏素。
眼內桃花灼其華,雲波躍起霧似雨。
目裡盼盼含睇笑,薜荔女蘿願贈予。
腮紅輕輕落懸壁,襯住螓(音:同“秦”)首託蛾眉。
倩倩成兮見巧笑,心猿意馬欲作為。
柔荑(音:同“移”)玉手搭蝤蠐(音:同“求”與“奇”),瓠犀貝齒點朱唇。
纖纖楊柳舞芊芊,盈盈握下骨難尋。
似是新月足輕點,無風無塵蕩步來。
香蘭一味從口出,奈何落入風塵裡。
一身疲憊的蝶戀姑娘落下一頭秀髮,在梳妝檯上放下了手上的碧玉簪子。
看到天光透過窗紙照進了屋裡後,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眉頭先是舒展又是皺起了三四遍。
她眼帶桃花和雨霧地望向關嚴的門扉,臉上掠起一絲絲失落和擔心。這才起身一口香蘭之氣吹滅了燈裡的蠟燭。
她踩著金蓮步緩緩走到了床邊,拉下了床簾子。褪去了肩上那襲黃色的薄絲衣,露出了白色的胸圍(類似圍巾)。
忽然,蝶戀一巴掌拍向床頭,一腳蹬掉了腳上的繡花鞋。
“哎呀啊——”蝶戀先是拖著長音,又擺動著纖細的身子、芊芊的楊柳腰、還有兩塊酥肩,最後嘟著嘴撒嬌撒潑了起來。
“咚咚!”恰是這時房間西側的窗子這時候有人敲了兩下。
“誰!?”蝶戀嚇得趕緊穿上落下肩頭的絲衣喊道。
“是我!三郎!”屋外那人低著聲音像是要避人耳目地說道。
蝶戀聽後欣喜地從床上跳起來,掃去了之前的不開心和疲憊跑到窗前開啟了窗戶。
“三郎!”蝶戀酥酥地叫了一聲。
“先讓我進來再說!”病三郎望了望兩側的巷子,見到沒人立刻從窗子裡進到房間裡,並又把頭伸向窗外見沒人注意到他,這才把窗子再次關了起來。
“三郎!”蝶戀又嚅嚅的叫了一聲病三郎,一把摟住了他的腰。
“咳咳!”病三郎劇烈地咳嗽了一陣,這才把住蝶戀的腰。而蝶戀似已習慣病三郎的咳嗽,把臉埋到了病三郎的胸膛裡。
“三郎!”蝶戀抬起頭來,紅著臉仰望著病三郎說道:“昨天夜裡我看到好多捕快抓了你呢!可是嚇死我了!”
“後來才知道,那個不是你!可我沒有高興多久,又聽他們說你真的被抓了!”
“可是嚇死我了!”蝶戀淚眼婆娑的抱著病三郎哭道。
“還不是那該死的寇幽!要不是他和他那頭該死的大黃牛!小爺我怎麼能落在那幫飯桶手裡!”病三郎氣得咬牙切齒道。
“啊?!”蝶戀聽到此話立即嚇得臉色蒼白、面無血色的喊道:“牛爺來這京城裡了?”
“這......這怎麼辦?”蝶戀著急的道:“牛爺可是不好相與的!我看著他那笑容就害怕!”
“之前揚州的鄧總兵差點就被牛爺砍死了,每次我提到牛爺,鄧總兵就怕得要死。那可是總兵啊!我怕這京城裡也沒有幾個能降了牛爺的!”
“這可怎麼辦啊?!三郎!”蝶戀不由得抱緊了病三郎。
“蝶兒,莫怕,莫怕......我的《再動紅鸞黛眉顰蹙經》已經修行到了第五篇,胭脂煞也早早凝聚。現在就差接引天上的天罡之氣了!”病三郎輕輕撫著蝶戀的後背說道。
“只要我能接引了天罡,就是第四品的氣宗!到時候這天下大可去得!然後我帶你遊歷天下,最後再回漠城讓我膽小怕死的爹為咱們主持婚禮!”病三郎溫柔地看著蝶戀姑娘害羞的小臉說道。
“三郎!你對蝶兒可真好!”蝶戀紅著臉在病三郎胸膛上蹭了蹭低語道。“可......”
病三郎自信滿滿的說著:“蝶兒你放心,哪怕是寇幽也不是我的對手,上三品的氣宗如今都躲在自己的山洞裡坐死關!只要上三品不出,就是接引了罡氣的四品氣宗也奈何不了我!”
說到這裡,病三郎突然尷尬了,心裡默默補了一句:“除了寇幽那頭該死的大黃牛!”
“該死的!”病三郎罵了一句:“要不是那寇幽的那頭牛,昨天夜裡我怎會再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