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將公證書收回大衣內側口袋，看了眼死豬般躺在地上的阿弗雷德。
“從吞噬能力來看，這傢伙應該是三階。
他在米亞餐廳太久沒有經歷戰鬥，否則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裡，想要順利解決一位三階饕餮可沒這麼容易。”
萊爾斯微微蹲下身，空餘的手一把揪住阿弗雷德的衣領，用力……紋絲不動。
“這傢伙的體重如果換算成牛肉，夠咱倆吃一年。”萊爾斯無奈地鬆開阿弗雷德的衣領。
“這是饕餮神蹟的特性，階位越高體重越大。”霍爾有些好笑地解釋道。
不等萊爾斯針對饕餮神蹟提問，門外傳來嘈雜的呼喊。
“阿弗雷德先生，你們還好嗎？”
“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爆炸了嗎？”
“餐廳裡怎麼會發生爆炸？！我要投訴！”
“剛剛那兩個人不會是強盜吧？”
“讓開，我試試能不能把門開啟。”
……
扭曲變形的門框小幅度晃動著。
萊爾斯和霍爾對視一眼，表情有些微妙……辦公室裡面弄成這樣，老闆還被打暈了，怎麼向外面的人解釋？
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飄向後方的拱形玻璃窗。
“現在跑了咱們不就吃霸王餐了嗎？”霍爾可是熟記弗洛市法規。
——「弗洛市法規公共管理法第7條，嚴禁在餐飲行業就餐後拒絕付費的行為，違者將處兩倍罰款，限24小時內結清。」
萊爾斯看了眼阿弗雷德的膝蓋。
陽光穿透拱形玻璃窗，在六把銀質飛刀上反射著明晃晃的光亮。
於是萊爾斯理直氣壯說道：
“嚴格來說我們付了錢，只不過在老闆的膝蓋上……更何況我們就吃了一口，四捨五入就等於沒吃……而且是這傢伙先襲警的！”
“襲警”是什麼……霍爾不太理解，但確實是阿弗雷德先動的手，本來他只想請對方去事務所籤個協議，再審問一些東西。
……「饕餮」同樣是危害性極高的神蹟，否則霍爾也不會在對方襲擊後便下死手，尤其是對方那句“很感興趣”。
“為了避免誤會，留個紙條吧。”
萊爾斯矮身抓起散落在地上的紙和筆，快速寫了行字，並畫了三個箭頭，丟在阿弗雷德大腿上。
霍爾看了眼紙上的內容，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餐費已付，請自取。
↓↓↓”
箭頭下方是阿弗雷德插滿飛刀的，血淋淋的膝蓋。
“走！”
不等霍爾回應，萊爾斯再度變身浩克，一把將霍爾抄起，腳跟猛然發力，肩膀朝玻璃窗撞去。
伴隨玻璃碎片落地的哐當聲，萊爾斯踩著床沿一蹬，抱著霍爾穩穩落在米亞餐廳的后街，激起路人一片驚呼聲。
弗洛市的羊皮卷罰單並沒有出現在兩人面前，顯然「監察者」預設了他們的行為符合條例。
察覺到當前的姿勢無比羞恥，霍爾恨恨地說道：“快放我下來！”
“你兩隻膝蓋都碎了，放你下來躺街上嗎？”
萊爾斯哪管對方的紳士自尊心，衝到路邊中央攔下輛馬車，兩步踩了上去。
隨著“嘭！”的巨響，辦公室的門終於被某個壯漢侍者一腳踢開，露出門外黑壓壓的人影。
眾人就看到肥胖的身形軟趴趴地躺在地上，已經昏迷，各種鈔票散落在地，唯一的窗戶破碎，整個房間像被龍捲風襲擊過似的。
“阿弗雷德先生！”壯漢侍者大喊著衝到阿弗雷德身邊，緊接著便看到了隨意丟在阿弗雷德身上的紙張，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
在米亞餐廳還亂作一團的時候，兩位罪魁禍首已經逃之夭夭了。
“可惜了我的200萬……”
馬車上，萊爾斯有些嘆息。
誰能想到阿弗雷德談都沒談，直接就動手了呢？
“兩位先生，已經到了。”馬車老闆聲音聽上去有些發顫。
萊爾斯這才反應過來，從口袋裡掏出兩張中勒遞給老闆，隨後發出一聲輕咦：“老闆，你怎麼看上去有點眼熟？”
馬車老闆接過錢的手頓時一僵，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能不熟嗎？前天才拉過這兩個斷手斷腳的煞星，今天拉的時候兩人又是一身血……幹啥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