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內,萊爾斯將點燃的特製烏木蠟燭放在一面小鏡子前,隨後將理查森留下的銀色懷錶放置在二者之間。
萊爾斯閉上雙眼,低聲吟唱古老的咒語。
“嗚嗚”的風聲於室內響起。
漆黑鏡面中,燭光倒影煙花般猛然炸開……
在燭光倒影綻放的瞬間,嗚咽的風聲驟然消散。
萊爾斯睜開雙眼,翡翠色的眸子中倒映燭光,燦爛如星辰。
鏡面之前燭火搖曳,鏡面之中漆黑如墨。
“理查森·曼德拉克……”
萊爾斯以神秘學語言輕聲呢喃。
深沉的漆黑並未持續太久,鏡面如同平靜的水面被投入石子,泛起一陣五彩斑斕的漣漪。
“最近一次寫信……”
萊爾斯再次以神秘學語言說出時間。
鏡面的顏色逐漸定格,如同彩色電視般顯現出一幅場景……那是一個腐朽破敗的木屋……
不,畫面以難以察覺的速度跳動了下。
那是一座乾淨整潔的木屋,桌上擺著一張略微泛黃的信紙,信紙旁,一支白色的羽毛筆靜靜插在墨水瓶中。
一陣微風拂動紙頁,白色的羽毛筆如同被看不見的手握住,忽然從墨水瓶中飄出,漆黑的筆尖在空白的信紙上快速書寫。
萊爾斯看著這詭異的一幕,沒由來感受到一陣寒意。
不對勁,很不對勁……他明明占卜的是理查森,為何鏡中出現的畫面完全無關?
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羽毛筆在信紙上寫下的內容:
——來找我。
隨著羽毛筆落下最後一筆。
“噗”
一聲輕響,原本亮著的蠟燭被無形的風掐滅,屋內瞬間陷入漆黑。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伴隨著玻璃碎裂的“咔擦”聲,鏡中的畫面轟然破碎。
“艹!”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萊爾斯發出一聲驚叫。
緊接著房門被開啟,些許光亮穿過門扉,連同霍爾挺拔的身軀闖進屋內。
“萊爾斯,發生了什麼?”霍爾語氣急促。
屋內的黑暗被打破,萊爾斯緊張的情緒得到舒緩……還好霍爾就守在門外。
“我的占卜出問題了……”
萊爾斯瞥了眼隱約反射著光的鏡面裂紋,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霍爾快步走到窗戶邊,將窗簾完全拉開。
……由於地下室密佈靈法陣,沒有完全黑暗的環境,因此占卜在一樓的會議室裡進行。
隨著夕陽將屋內點亮,霍爾看清了占卜用具,瞳孔驟然收縮。
原本的完好的鏡面被密密麻麻的裂痕貫穿,鏡面前的烏木蠟燭並非被掐滅,而是直接融化為一灘燭淚。
這就意味著,整根蠟燭在瞬間被燃盡。
“你占卜了什麼?”霍爾的聲音帶著些許不自然。
按理來說,占卜某樣物品的過去不會導致這種情況,除非牽涉到高階存在,並且激怒了對方,高階存在降下懲戒。
……可萊爾斯還好好地站在這,既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失去理智變成怪物。
這很不合理。
萊爾斯猶豫片刻後,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占卜物件。
“應該是黎恩格爾的緣故,這座傳說中的城市,阻擋了你對身處其中的理查森的占卜……”霍爾摸著下巴上的鬍子說道。
萊爾斯嘴唇微啟,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嚴格來說,黎恩格爾並沒有阻擋他的占卜,而是扭曲了他的占卜結果。
那句“來找我”如同烙印般,在萊爾斯腦海裡揮之不去。
事關神秘的黎恩格爾,萊爾斯不打算將霍爾和亞瑟牽扯進來,畢竟「隱者」幫不到他,反而可能陷入未知的漩渦當中。
來找我……之前在意識迷城的時候,那個站在鐘樓上的人格也說了“記得來找我”。
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這句話絕不可能是理查森說的,至少不是萊爾斯所知的那個理查森。
或許只有親自去黎恩格爾走一趟,才能找到理查森的下落,並解開自己穿越的真相。
“應該是的。”萊爾斯嘆了口氣,對霍爾的觀點表示贊同。
由於在藏書室看書的時間過長,此刻太陽已然沉入地平線。
萊爾斯平復下心中的波動,跟隨霍爾回到「夜鶯之家」。
由於「隱者」存在值班制度,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