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鎮變得粗俗了,難道市場銷售真的能把一個年輕人塑造成如此模樣?亞飛也覺得吳正問的突兀,便說道:“無所謂,兄弟以後在九江跑業務發了財,還怕他爸不同意呀?所有的不痛快都是可以用錢來治癒。”
志平卻說女朋友和他是追求進步的,可是現在的環湖集團因為銷售財務不能團結一致,使得很多事已影響到財務工作不能好好幹了,工作環境的不順,這是其一。還有就是小王的親生父母是浮槎人,老王就對浮槎人很反感,這是其二。自己畢竟年輕,想去九江,工作能力、知識儲備都會提升。去那邊肯定會吃苦,但年輕時吃的苦又何嘗不是財富呢?
這一席話,才把一直嘮嘮不停的吳鎮說的安靜下來,吳鎮彷彿又看到了學生年代的張志平,那個滿臉青春痘,整天泡在圖書館的男孩子。吳鎮也因為家裡經濟困難,從不參加同學的各種聚會,經常和志平去圖書館一待就是一整天。兩個浮槎人更喜歡討論書裡的大千世界,只是吳鎮覺得現在志平還如同在學校裡一樣的踏實,卻又理想主義到固執的地步。吳鎮想到志平的性格出門跑業務,可能會比他面臨更多的困難,便說“你其實不適合跑業務,別人三個月就能開單,你可能要半年,甚至更久。”
亞飛喝了一口酒,緩緩地說道:“能不能來我們廠?或者去市裡其他單位呢?”
吳鎮說,不是去哪裡的問題,是志平太認真了,跑市場不一定能打得開?
亞飛附和地笑笑,說開啟的市場都是大單子啊!
吳鎮看到亞飛附和的意思,便又收回話題說:“環湖的規模志平都待不下去,飛華他能看上眼的?”
志平倒也是平靜的解釋說也沒想那麼多,主要是工作環境,至於戀愛受挫都不算什麼。
志平儘量說的輕鬆平淡,但他那清教徒般的理想主義,從未動搖過。即使那天小莫說了讓他一心撲在工作上女朋友的事放開點,他也不以為意,仍然在心裡認為只有經得起考驗的愛情才是真愛。但他今天想著兄弟們在一起時打牌賭錢,粗俗聊天,這才是聲色豐饒的人生啊?自己以後跑業務了,難免也這樣做個貪財好色又一身正氣的人吧?
吳鎮在繼續說著飛華的不堪:“飛華這麼小的單位,老闆都很少過來。每個女工管幾個男人的。就這麼簡單,倒也從不爭吵,一片安寧祥和。我一開始不理解為什麼公司大門那邊有一塊企業精神牌,祥和奉賢,改革創新,現在終於明白,女的都管那幾個男人可不就是和諧了嗎?氣氛祥和啊!”
最後一句話說的亞飛忍不住要笑。他說,看門的趙大舅可是一個男人管幾個女人。吳鎮嘆了一口氣,說他到老以後也像趙大舅一樣風光就好,他也找個保安做做。說完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彷彿在遮蓋剛才說的粗俗卻真實的想法。
“別發愣,先把這瓶搞光。”志平看到吳鎮真心羨慕看門老趙的神態。吳鎮不勝酒力,在酒桌上對一個老門衛的風流生活心嚮往之,一動不動的盯著空酒杯發愣。志平給他滿上白酒,吳鎮也不推辭“夠了夠了”,像個無動於衷的傻子。
亞飛看不下去,伸過手來,在吳鎮眼前一上一下晃了兩下。吳鎮終於厭煩起來,說我真沒喝多,想到女友心裡感慨而已。
吳鎮又對志平說:“那你跟女朋友異地戀是的很苦的,我出差十天半月都忍不住想,特別是要回來的那兩天裡,根本沒心思跑業務,回來就直奔她家,要抱在一起啃兩下才放開。”
志平感覺吳鎮雖然直截了當的粗俗不堪,但卻是真實的感受。吳鎮又擔心地說異地戀很多都勞燕分飛了。志平驚訝,問吳鎮會勞燕分飛嗎?
吳鎮卻爽快地答道,他們飛不了,恨不得天天抱在一起。
志平摸摸那瓶酒,不禁皺著眉頭,想到今晚的酒量也就到此為止了吧。他倆最好的兄弟一個貪財聚錢,一個好色顧家,那他又算什麼呢?
三人直到下半夜才睡沙發的睡沙發,上床的上床慢慢安靜下來。
四
第二天,吳鎮和亞飛開車回巢州的路上。吳鎮想到志平為了理想毅然決然去江西分公司,便對亞飛說了一件發生在學校裡的往事。
吳鎮說在他們剛剛進學校的那年冬天,班級裡面有一個皖北來的男生小李因為在食堂打飯和別的班級鬧矛盾。後來小李是在兩個大個子的保護下得意洋洋地回來的,沒想到那天晚上,對方班級來了十幾個男生,要求他們班交出小李和兩個大個子,還嚷嚷外地來的還欺負到他們本地人頭上了。
“那一晚上,我們都很害怕,想去找老師,寢室的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