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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他忍不住哭著跟女兒說:“小歡子,你要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們大人的事,我就死了算了!”然後大放悲聲。
王歡嚇得不知所措,用驚恐的眼神望著王大貴,他不明白爸爸是怎麼了,老頭雙手抱頭坐在矮凳上,把頭深深的埋下去,王歡看到父親兩鬢花白的頭髮,心裡無比難受。這時門吱啊一聲開了,進來一個人。
二
王歡循聲望去,媽媽來了,後面舅媽也站在門口。媽媽臉色疑惑不定,看到老頭子沮喪的抱頭哭泣,便問怎麼了,老頭立馬止住哭聲,見是王歡媽,抬頭便問:“你們怎麼也來了?”
“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說他們江西的人回市裡了,你不放心,下雨都要趕過來,我一個人留在家裡也心神不寧,正好舅媽過來,我們就一起來了。”
老頭聽完“唉”地一聲嘆氣道:“老婆子,你不知道唉,他們兩個關在屋裡,我敲了半天門才開。小歡子在床上,那個狗東西在地上,嗚嗚嗚…”說著又哭起來。
王歡媽一臉厭惡,她也許是厭惡女兒的行為,更像是厭惡老頭子見風就是雨的瞎扯。
王歡媽對老頭子說:“你先回去吧,我問問姑娘,今天我們晚一點走。”王大貴像是無比聽話,他老老實實拿著門外的一把小傘,把自己的大傘,留給王歡媽,回頭看看屋裡的兩個大人和一個小人,然後默默的走了。
我歡媽聽見老頭走遠後,輕聲地問女兒:“沒什麼事吧”
“沒啊。”
“那他怎麼就突然哭了?”
“我也奇怪!”
“哦,那就好。你爸一輩子見風就是雨,一點沉不住氣的”
王歡媽批評她爸。半天又說:“你去把小張叫過來,我來問問他。”
王歡有點為難,她不明白媽媽要問志平什麼,又想著剛才爸爸無來由的冒火心裡就害怕。王歡知道媽媽不會輕易生氣,但媽媽發起火來也很可怕。
磨旋半天,母親催她找志平去。她才拿把傘走了。
房間裡只留下王歡媽和舅媽兩人時,媽媽嘆了口氣,責怪老頭子,真是搞不懂怎麼想的,大晚上的又哭又叫,就是看到什麼也不能這樣,以後姑娘大了還要不要做人?舅媽聽了點頭稱是,說也許姐夫只是一時衝動罷了。
三
沒一會,王歡領著志平悄悄進來。一路上,王歡解釋老頭已經回去了,只是媽媽和舅媽兩人問問話,志平才疑疑惑惑地跟著王歡進了屋子。志平小心地站在牆邊。王歡媽讓座他也搖搖頭不坐。
王歡媽倒是先道歉起來:“小張啊,她爸就是這樣急脾氣,沒什麼事情能鬧一場,你別往心裡去啊。”志平這才放鬆下來說不會的。
王歡媽又瞅瞅志平,誠懇地說:“張會計啊,你有文化,又這麼方長大漢的像個蔥管,條件這麼好,找個女朋友不難的,你就放過我家小歡吧!”
王歡媽開門見山一席話,挑明瞭要否定他們的戀愛關係。她認為女兒的事就是一開始沒能徹底拒絕,拖泥帶水幾個月,才這樣麻煩,她現在就要一刀兩斷了,於是當著兩個孩子的面,說話的語氣在商量中帶著堅定決絕。
志平不做聲,他實在回答不了,又覺得自己並不是簡單的跟她媽媽在辯論一件事情的可行可否。他沒法說清楚那份心底對王歡的認同,對兩個人未來的期盼,在學習路上的相互鼓勵,這些快樂滿足,無法跟她媽媽說明白,志平只是痛苦地搖搖頭。
王歡媽感覺更痛苦,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的結果。不是說兩個人分開就不聯絡了嗎?張會計去了江西上班,她在大車間幹活,井水不犯河水了。她想不明白倆人虛虛實實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過了一會,她又接著說:“你又不是找不到,外面的好姑娘多的是。”王歡媽已經把話說死,沒有通融的餘地了。
半天,王歡才嘆息的對志平說:“要不我們就算了吧?”
志平看了一眼王歡,感覺像是家長聽到孩子說一句充滿稚氣的話,便無可奈何地說:“唉,你看你說的,你哪裡知道啊!”
志平在為自己和王歡的未來付出萬般努力,現在怎麼也不能接受分手的說法。他自己心裡清楚所有的執著和努力都是一個人在付出,別人當然是“哪裡知道的啊?”
即便是王歡也不能完全清楚他受的委屈有多少,他的思念有多苦。
可王歡媽就覺得很奇怪了,她想女兒都架不住她的決絕態度,被迫要分手了。這個小癟三,怎麼就這麼個癟三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