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雎硯沒有回答她的話,他牽著她走下船,走過槳聲燈影后,煙波遠了,他才說:“那春鳶就要更努力了。”
&esp;&esp;這一晚,春鳶沒有回去。
&esp;&esp;她還想追問,如果她沒有做到,他會不會和她就此結束。但她不敢問,又萬一先離開的那個人是她呢?捨不得的人不能只是……邱雎硯襲來的吻將她的思緒打斷。
&esp;&esp;廊下不知誰點起的燈火,在春鳶眼中都融化成了一片,又彌留無盡此輝下的貪與愛。如雨後青苔的潮溼纏繞著她,卻是鼎沸的,勝過真心的柔軟也膩在這一處,聲息孽海,為病地雕琢。
&esp;&esp;“我知道你在想事情……”邱雎硯分開與春鳶的唇齒,低下的視線深深瞻視她微張的口,接著沉聲開口:“與我相關嗎?”
&esp;&esp;春鳶早已迷離了,倒倚在空蕩蕩的桌上,微微瞥向一側的目光,花下露水般墜落,窗外的紫薇正廊前月下紛飛,抱殘成蝶擊碎玻璃的阻隔,隱約停歇到她眼前。她不甘承認,還緊抓著他手臂的一隻手鬆了松,輕喘著回答:“你的課……還有你的學生……”她沒忘他明天還要上課,為什麼還不說回去。
&esp;&esp;“看著我。”邱雎硯邊說邊向前走了一步,頂到了跟前。春鳶下意識夾緊了雙腿,屈起一側的膝蓋被撩開裙襬覆一吻,長風撕雪成絮的癢讓她皺了眉、失了調。她斟酌了他的話,想來是不是又避而不答,才將帶上了黯然的目光轉頭看去,正好迎上他逐漸上移的視線到抬眼的一瞬,種種失真成夢。
&esp;&esp;“臨走前我收到母親的信,原本的老師回來了,我就不必去代課了。而我如今沒有學生了,還是你要當我的學生嗎?可我一直都在教你如何做,只是你我之間並無意識得到,正如此刻,你應看著我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邱雎硯抓住她剛才鬆開的那隻手的手腕壓向桌面,另一隻則撐在她耳側,哪怕溫柔無限,依舊有著命令的不容置喙。
&esp;&esp;意外的,邱雎硯告訴她許多,春鳶怔住一時,過後又啞然失笑的妄為稱他一聲“老師”,毫無底氣地說:“是你救了我,你可以給我任何身份。不要……好冷。”卻被邱雎硯解了襟上的衣釦,絲絲縷縷的秋風編進來織入她肌膚下,讓她失了幾分認真。邱雎硯摹地停下來,微涼的指尖凝在了那枚紅豆似的衣釦上,這間四方廳冰冷而空蕩,藉著燈火與月光也才有些昏晦,他不是故意的,不過這裡離門口最近而已。他起身順勢將春鳶攬腰抱起,脫下外套披到她身上笑問:“還冷嗎?”春鳶緊忙退後一步搖搖頭,不然緊貼著他的身懷快要窒息。
&esp;&esp;“少爺,陳先生來了。”不知道從哪走出一位老人,站在這間四方廳的門前牆邊,語氣有些急促,來人似是在他們回來前早已到來等候了。
&esp;&esp;“嗯,我知道了。”
&esp;&esp;春鳶全然不知道這裡還有別人,卻剛才毫無遮掩,緊接在他剛落下的話音後就悄聲問起:“什麼陳先生?”而邱雎硯並不意外的模樣,像早已約定好了,可他從未和她提起,他帶她遊這座園林遊了一個白天,傍晚回到樓閣,桌上就放了兩隻木胎大漆描金食盒,不知是誰打包了酒樓的飯菜提過來,吃過晚飯後到如今,不知疲倦地與她遊戲人間。聽見“陳槐延”這個名字,她心下一驚,顧不得貪戀了,拿下披在她身的衣服就要離開,邱雎硯沒有攔下她,只是朝她離去的背影不疾不徐地開口:“我原來想,你與他今早那一面最好就已是最後一面,可後來陳槐延聽說我來了這裡,要來拜訪我,你與我去見他。我不會怪你的,春鳶動人,怎麼會是自己的錯。”
&esp;&esp;春鳶停下腳步,惶惶回過身來,原來他都知道了,卻還是說出了自己地擔憂:“我……我在茶樓上見到你之後,就離開了,沒有給他留下很好的印象。”所以,她依舊得跑。
&esp;&esp;“對生分之人地殷勤,本就該全身而退。”邱雎硯走近她,重新為她細緻輕柔地披好外套,可春鳶知道他還是生氣了,剎那陰沉下來的神色,讓她鮮少地生畏,不覺退後到門邊,回頭看了一眼,再走一步就出去了,這一秒地猶豫,讓她再回看身前,後頸與脊背就覆上了他的雙手。邱雎硯低頭吻上那衣襟敞開後的胎骨與片溫,留了一道並不濃重的跡痕後,又慢條斯理地為她扣好每一顆衣釦,情容又柔軟下來,溫柔如常地笑說:“那一棵紫薇是我讓他們種下的,比起海棠、絳桃或是其它……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