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是此時此刻幾乎所有人心中最強烈的渴望。
只是除了胖兵魏智良。
這個已經無家可歸的可憐孩子。
原來班裡的兄弟們,曾今給了他一個溫暖安全的家。
而現在,則是戰車裡有緣彙集在一起的戰友們,變成了最親的親人。
胖兵,這個稱呼,不知道被誰喊了出來,現在已經是這小兄弟的通用綽號了。
身處江心,戰車發動機發出沉穩的轟鳴。
以十多公里每小時的經濟航速,劈波斬浪,穩定的前行。
兩岸不斷有成群的喪屍尋聲而來,前赴後繼的躍入江中。
卻被快速前進的戰車,很快甩在了身後。
兄弟們愜意的癱坐在一堆。
享受著從車頂大開的艙蓋不斷灌入的江風,分享著各自剩餘的食物、水、和香菸。
但這種久違的安全感和幸福感終究只是一種表象。
大家在身心的短暫放鬆之餘,其實都在牽掛著家鄉的親人,憂心如焚。
坐在車長位置上,把座位調節到最高,喬明探出半個身子來,仔細地觀察著兩岸的一切。
衛奇從車裡遞過來一支點燃的香菸,青煙縈繞,芳香誘人。
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再配上一支香菸。
這是幾十個小時以來,喬明經歷過的,最美妙的事情。
接過煙來,貪婪的猛吸一口。
讓那香甜而又辛辣的煙熅充滿整個胸腔,迎接著接踵而至的放鬆的感覺。
然而,記憶中的美妙感覺並沒有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肺部的劇烈收縮,猶如痙攣一般。
原本準備好好吞吐一番的喬明,趕緊一口長氣,撥出了所有煙霧。
次奧!以前也曾經經歷過十幾小時不吸菸,再次抽菸時的輕微不適。
但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這應該是喬明現在的身體機能,出於自我的保護,而產生的一種對有害物質的排斥反應。
這劇烈的反應似乎在明白無誤的告訴這具身體的老闆。
剛剛費勁主動吸入的這東西,可以很厲害的毀掉你的健康。
喬明甩了甩頭,趕緊扔掉手裡的香菸,心裡盤算著下一步的打算。
彈藥、食物、油料、飲用水,各種各樣的物資,如果沒有足夠的儲備的話。
不要說順利回家,在這殺機四伏的末世亂局之中,想要活下去都會非常艱難。
想到這裡,喬明把目光投向了遠處的北岸,戰車正在緩緩越過的大壩之上。
那鋼板焊接而成的高大壩體,矗立在山水之間。
一頭緊連著幾乎垂直的山崖,另一頭則直插江岸,一直深入江中好幾十米。
那端頭的碉樓之下,還有一個小型碼頭,空空蕩蕩,早已人船皆空。
只有壩前堆積的屍體,層層疊疊,幾乎要齊平壩頂的高度,如山一般。
那場面極其震撼可怖,彷彿在無聲地述說著,那曾經的無比慘烈和悲壯。
大壩的下面,是原來的司令部和後勤物資集散的中心,應該是物資最豐富的地方。
喬明一開始就計劃,第一時間潛入這裡,儘量補充給養。
為後續的路途,提供充足的物資儲備。
唯一不確定的,是安全問題。
誰也不知道那大壩之後,一層一層的帳篷裡,藏匿著多少喪屍。
會不會一聽到聲響,便會大群地衝將出來。
如果出現這種情況的話。
那幾千人的部隊尚且全軍覆沒,這十來人的小隊,簡直就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性。
奇怪的是,戰車在喬明的指揮下,沿著大壩上游的岸線,在水中上下行駛了兩個來回。
轟轟的戰車發動機聲音在山谷間迴響,卻就是沒有一頭喪屍跳出來。
這和一路上來,沿岸的喪屍聽到戰車發動機聲響,便一窩蜂衝下水來的情形,又是完全不一樣。
想來絕大多數的喪屍,應該都隨著大流繼續向著上游更腹地的地方侵襲而去了。
而少量的一些滯留下來的,則是被先前下游幾千殘兵給吸引了去。
那震天動地的槍響,怕是這附近殘留的喪屍就算是聾子,也得奔著那動靜而去。
再到後來,喬明他們開著戰車,轟轟隆隆地在江邊水裡一路溜達。
又呼啦啦地將那些喪屍,有一個算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