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策眼神幾經變換。
最終,他垂眸,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
“口說無憑,不如仙使同我解了眼下之困?”
魏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上面用那玉佩印了一個金漆花紋,遞給林雲清。
林雲清看了魏策一眼,將信接過拆開,眼神隨即露出瞭然之色,這是魏策對上面的回信。
同樣,也是上一世她當仙使的契機。
看內容,便是對擴大三莫教規模之事的回覆。
擴大教徒規模,廣招信徒,散播教法,這等事,她上一世便做過了,還幫著想了好些計策,事情搞得轟轟烈烈,只為了引起府衙的注意。
卻不成想,事情並未如她所願,不知是事情被壓下了,還是當地府衙已經被買通了。
魏策唇角微勾,一隻手握起青色茶杯,對著林雲清的杯盞,輕輕一碰。
“我想,以雲傾仙使的聰慧,定能想出個萬全之策。既有同盟之說,你我又各有思量,不妨就從此事試一試吧。”
“試一試,我們能否做盟友。”
二人各懷目的,心生戒備。此事便是看二人是否真的目的一致了。
林雲清對著魏策一笑:“巧了,今日雲傾來此,正是有此意。”說罷,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第二日,林雲清和魏策一同出了三莫教。
二人皆換了一身常服,魏策高大英俊,寬肩窄腰,身長玉立。林雲清則貌美靈秀帶有幾分英氣,不似閨閣女子那般羞怯,端得是落落大方。
一時間,二人走在路上引起不少人側目。
林雲清細細觀察著攤販,沒有過多在意別人的視線,魏策則從出門便皺著眉。
他不喜歡別人的注視,做教主時是要謹記著任務,還可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做自己的事。
如今這般走在路上,避無可避,他感覺很不舒服,於是他只能側頭看向林雲清。
奇怪的事發生了,魏策看向身邊的林雲清,他認真看著她,便覺得周遭也安靜了下來。
他比林雲清高了一頭,自上而下的角度,便只能看到林雲清微翹的睫毛,和她一頭烏髮垂在肩頭,還編著幾個細細的髮辮,隨著走路輕輕晃動。
他隱隱感到身體有些異樣。
好似有新芽破開皮肉,從心間鑽了出來,扭動生長著,讓他一顆心跳動地格外響亮。
我這是怎麼了?病了嗎?
魏策皺起眉,手撫上心口。
“魏策?”
魏策聽見來自林雲清的聲音,抬眼便看到她蹙眉看向他,“你在想什麼?我剛剛喊你好幾聲了。”
出門在外要隱瞞身份,於是二人以名字相稱。
他不再是教主,只是魏策,這一想法突然出現,讓他沒來由得有些輕鬆和快意。
“無事。”魏策喉結上下動了動,吐出兩個字。他放下手,定了定神,又把眼睛移了回來。“你剛剛想說什麼?”
“我聽說小環近幾日沒什麼精神,白天侍奉時會打盹。”林雲清輕輕眨眼,邊走邊說到。
原來是因為這個,她對他身邊的人倒是關注的很。
“嗯,所以我給了她幾日休息時間,不必跟著。”魏策看向前方,淡淡道。
這一番話卻讓林雲清對他側目。
魏策此人……真的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竟然沒有訓斥於小環,而是給了她幾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