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罰了?!”
前幾日罰了張楠竹一行人二十鞭,老許竟然今日才得知。
他一張老臉憋得通紅,氣得腦門上的青筋直蹦。
這幾天,竟無一人知會他,定是魏策授意過的。
將手裡把玩的核桃一扔,老許眼神一暗,下巴抬起:“帶路!”
那被遣來傳話的教徒深深低著頭,回一句是,便領著許老向張楠竹居所走去。
剛收的乾兒子,就在眼皮子底下糟了這等禍事。怪不得這兩日都沒來看他……
許老抿唇不語,眼神中透出狠厲。
魏策,你且等著。
“兒啊,如何了?”老許進門,急急看向趴在床上的張楠竹。
張楠竹聞聲,猛然轉過頭來,看到是自己乾爹,嘴巴動了動,沒講話,哼了兩聲。
老許打眼望過去,張楠竹面色慘白,嘴唇乾裂爆皮了,眼睛也赤紅著,囁喏著不開口。
這一看便是受了大委屈。
竟打得如此慘!他心中對魏策的記恨又多了兩分。
張楠竹當真被打的講不出話嗎?
非也。
他捱打之時就已經託人去找了乾爹,然而他還是被打了。
打完又遣人去,於是撐在床上,藥也不敢多塗,只為傷口看著唬人,多訴訴苦。
可即便這樣,他又等了兩日,也沒將人盼來。
到今天。這是第三日。
這幾日裡,張楠竹心裡恨極了。
剛開始恨那倆女人,恨教主。
後面便開始恨上這乾爹了。
趴在床上,張楠竹心裡憤憤地想,拜乾爹的銀子算是白花了。
也不知這乾爹是否真有那麼厲害,或者就乾脆沒把他放在心上。
以至於他都被人欺辱成這樣了,也不見來管一管他這個乾兒子。
張楠竹不知,這幾日他遣去的人都被魏策攔下了,他的怨念也如雪球般越滾越大。
所以今日這張楠竹即便見著了乾爹,也只是動了動嘴,沒出聲。
不但沒出聲,頭也跟著扭了過去。
看見乾兒子把頭扭了過去,老許心裡一窒,這是什麼意思?
冷靜下來,再看他的傷,似乎也沒有那麼重。
畢竟不是至親,是買來的兒子,心裡隔著一層,這副樣子竟然在給他拿喬。
老許心裡也不樂意了。
這些年都是別人捧著他供著他,誰敢給他臉色看?!
不樂意,想想卻又理虧,老許微眯了眯眼,生生嚥下一口氣,耐著性子又問了一句:“可還疼?”
這一句話問出口,張楠竹更氣了。
小一百兩銀子,就是扔地上也能聽個響兒吧?這老頭連個金瘡藥也沒送來。
於是他僵著背,甕聲甕氣地開口道:“不勞您掛心,您貴人事忙,我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這一番話如同軟刀子,專往人心窩上捅,老許哪裡受過這氣,當即便欲發作。
可他眼珠一轉,又冷靜了。
不能發火,好不容易得這麼一個便宜兒子來給他養老送終。
想想這點,也就那麼氣了。
他走近了些,步子拖沓著,來到床前,對乾兒子的肩膀安撫地拍了拍,眸中閃過一絲狠意:“你等著,委屈不白受,我給你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