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之外。
她面色未改，莞爾道：“走罷。”
繞過蜿蜒街巷，古樸華麗的成衣鋪映入眼簾。
青衫閣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蘇傾語和女子對視一眼，從窄小的後門入了店。
清香繚繞，黃花梨木八仙桌上正伏著一人。她聽見腳步聲，轉頭看來，“你來了。”
楊清念打了個哈欠，歪七扭八地靠在圈椅上，眼神示意當才帶路的女子去泡茶，隨後朝著她對面的椅子指了指，對蘇傾語道：
“請坐。”
蘇傾語看她一眼，默不作聲地坐到了她的對面。兩人互相打量端詳著，一時，誰都沒有開口。
誰也都在等對方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楊清念唇角一勾，俯身為她添茶，“蘇姑娘近日勢頭可是大得很哪。”
“哪裡的話？”
蘇傾語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無辜模樣，“清荷坊針對我至此，我的鋪子都要開不下去了。這也是我設法自救的無奈之舉罷了。”
楊清念笑了，“比如應了這流言風語，利用三皇子的名頭‘狐假虎威’，以低廉的價錢哄騙了所有人？”
蘇傾語噙著一抹笑回道：“這不是沒騙過姑娘您麼？”
楊清念抬眼看她，唇上的笑容是一成不變的完美弧度，擺得時間長了，竟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面前的蘇傾語神情舒展，毫無緊張之意，還有閒心有意無意地撥弄著杯沿。
蘇傾語用著三皇子名頭也太自若太坦然，好似壓根不怕事情敗露，也不怕皇室降下責罰。
可她對三皇子的態度，又當真不像靠著他的諂媚模樣，反倒有些避而遠之，疏離似的。
她是誰？
楊清念抬起眼皮一動不動地與她對視，啟唇試探道：“你靠的不是三皇子。你是什麼人？”
蘇傾語滴水不漏，“一個開著鋪子的老百姓罷了。”
說罷，蘇傾語笑了。她主動道，
“我能是什麼人呀？你知道的，我們鋪子一向老實本分，若非需要，不整這麼多虛的。姐姐誤會我了。”
對於三皇子的事，她沒有否認，沒有承認，更沒有暴露自己真實底牌，反而圓了個話，將話題又拋回了楊清念身上。
楊清念換了個姿勢坐著，眉心微蹙。
在蘇傾語這問不出什麼來，依照她開店以來行徑，想來也是個聰明人，不如保持好距離合作。
更何況……方才她派人去請蘇傾語時，她的神情並不訝異，見著她也極為坦然，反倒似是早就猜到她會有此舉。
她的思緒不住地轉著，換了個話題：“你要什麼？”
蘇傾語微微傾身，定定地看著她：
“我要你明面上和我親近，我要我的鋪子在知春裡和錦繡街無人敢欺。”
好大的口氣。
以煙裁坊最近的名頭和青衫閣往來的名聲，確實做得到。眼下，清荷坊又受挫，倘若沒有她，估摸著近日也無人敢踢煙裁坊這鐵板了。
蘇傾語此番這麼一問，也就是給自己增加一份底氣罷了。
楊清念挑了挑眉，笑嘻嘻地道：“那你能給我什麼？”
蘇傾語笑著，平靜道：“我能讓諸多權貴家的夫人小姐都穿上青衫閣的衣裳。”
楊清念瞳孔微張，呼吸一滯，連坐姿都不由得端正了些！
這可是……實打實的活招牌！
望著蘇傾語笑意漸濃的模樣，她的眼神漸暗，忍不住摩拳擦掌。
直覺告訴她，蘇傾語要的不止這些。
她在預謀什麼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