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聽完小安子的話,深深的抬眸瞧了小安子一眼,不發一言,又自顧自的回到那堆乾草堆裡練功去了。
小安子跪伏在地上眉心微蹙,目光怯怯的望向方多病,想不通為何貴人聽完他的話後突然之間不再理他了。
方才貴人分明說會為他做主的呀。
“貴人…..貴人….”小安子透過鐵柵欄輕聲呼喚方多病:“方貴人……”
方多病神色複雜的看了小安子一眼,小安子正欲再說什麼,地牢那頭傳來一絲躁動,有人往這個方向走來。
小安子不敢再說話,趕忙慌慌張張的退到牢房的角落裡蜷膝縮著。
楊昀春身姿挺拔,一身紅衣,帶著一群人來到方多病的牢房前穩穩站定,他朝一旁的獄卒頷了頷首沉聲道:“開啟。”
“是,楊大人。”那獄卒頭都不敢抬,根本不敢看楊昀春,二話不說就開啟方多病的牢房。
“你們所有人都下去。”楊昀春朝跟著他的那幾個人揮了揮手,緊接著,又抬手指向其中一個身著黑袍之人道:“你留下,守在門口。”
“是。”跟著楊昀春來的那幾人沒有絲毫猶豫的就退了下去,等人都走了,一直身穿黑袍垂著頭的那人才解開頭上遮掩的黑袍,露出一張清麗的面龐來。
“公主……”方多病剛喊出口就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皺眉壓低聲音道:“你怎麼能來地牢這種地方?”
“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昭翎公主瞪了方多病一眼,目光在方多病身上掃了一眼,見他暫且無恙,心中稍稍舒了一口氣。
還好,楊昀春沒有騙她,方多病在此還沒有受審問。
還好她昨日接到訊息後立刻去了父皇那邊,父皇雖然震怒,但念在方則仕多年為朝廷效力,最終還是同意先不讓皇城司對方多病用刑。
“方多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公主走到方多病身側,四下瞧了一圈才輕聲問道:“皇城司的人說你殺了趙公公,為了掩蓋事情的真相還不惜殺了家中的奴婢和護衛。我思來想去,也不知道陷害你的人是誰,不知如何才能幫到你,方多病,你快與我說說,現在本公主能為你做些什麼?”
“公主,”方多病抬眸看著昭翎公主道:“你我相識不久,你為何如此相信我沒有殺了趙公公?”
昭翎公主聞言愣了一下,微微蹙眉道:“方多病,我自然是信你的。你向來愛江湖不愛朝堂,就連我父王想讓你當駙馬你都推三阻四的,若告訴我你因想謀反而殺了趙公公,本公主自然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楊昀春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嚴肅,他走過來低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公主,我們時間不多,還是儘量與方少爺長話短說。”
“方多病,”楊昀春道:“趙公公之死皇上龍顏大怒,雖下令徹查,但對方有備而來,行事周全。我昨夜連夜檢視了方家上下和趙公公的屍首,都沒發現有任何疑點。而且刺在趙公公胸口的那把匕首還是你母親天機堂堂主何曉惠所有的螭龍匕。此事若找不到破綻,你身上的嫌疑怕是無法洗清。”
方多病神色稍顯凝重的點了點頭道:“我明白,只是我現在身在皇城司大牢,也不知該如何洗脫我身上的嫌疑,對了,楊昀春,你可知我爹爹的情況如何了?”
楊昀春略一沉吟,答道:“昨日我們皇城司的人去向方大人問話,方大人雖身體抱恙,但應當無事,只是何堂主的情緒稍稍激動了些,不過也未做出什麼過激之舉。”
楊昀春頓了頓又道:“幸而他們昨夜沒有因太過激動而進宮面聖。昨夜正逢丞相也在宮中,方大人昨夜要是按耐不住入宮為你求情,豈不是正好被丞相抓住了錯處。那皇上就算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沒辦法。”
方多病皺眉冷聲道:“他們怕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好趁機在皇上面前參我爹爹一本,順道坐實我的罪名。”
以他爹孃的性子,若非李蓮花攔著,昨夜恐怕真會中了對方的謀劃。
“楊昀春,我昨夜細想之下,唯有一處不對。”方多病略略平復了一下心緒,壓低聲音對著楊昀春道:“這螭龍匕雖是我娘之物,但我娘在天機堂的寶庫機關密佈,也不是人人都能進得的。這螭龍匕被盜走的可能性實在不大,所以我懷疑這殺死趙公公的螭龍匕未必是真的。”
“只是不知道你們皇城司會如何保管殺死趙公公的螭龍匕?”
楊昀春道:“此案事關重大,目前皇上是交託我和我師傅軒轅瀟處理此案。我就是想到了這一層,為了防止有人動手腳,趙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