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這話,是還在怪懷雨了?”凌懷雨暗自垂了眼眸:“爹爹說主上志懷高遠,我權氏一族只要還有後裔,無論主上認不認我們,我們都死生相隨,任憑差遣。”
“凌姑娘這話言重了。”方多病還以為凌懷雨此番前來又是來無理取鬧的,卻沒承想是來認主的。
這就沒多大事了,反正他爹已經是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如今再多一個凌懷雨倒也不是個事。
“凌姑娘你自己都說了,無論李蓮花認不認你們都不要緊,在你們心裡都早已奉其為主了,袁某說的可對?”
凌懷雨雖不明白方多病話裡的意思,但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是。”
“那就行了,”方多病微微俯身朝凌懷雨做了個請起的姿勢:“凌姑娘,袁某再多問一句,你們奉李蓮花為主,是不是李蓮花做什麼決定你們都願跟隨?”
“袁公子的意思是……”凌懷雨不解的望向方多病
“我的意思是哪怕李蓮花一輩子都只做個江湖遊醫。”方多病道:“凌姑娘,你還願意認他做主嗎?”
“自然願意。”凌懷雨起身毫不猶豫的應道:“主上無論做什麼,都是主上,這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凌姑娘聰慧。”方多病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對凌懷雨燦然一笑:“既是如此,凌姑娘不必介懷,李蓮花這人雖小氣吧啦,但好在心胸開闊,是絕不會計較你之前的無心之失的。”
凌懷雨被方多病誇獎的微微紅了臉頰,低頭輕輕“嗯”了一聲。
“來來來,大家有話坐下說。”方多病心情頗好的拉著李蓮花坐下,轉身又招呼凌懷雨道:“凌姑娘,你也別拘謹,你家主上沒那麼多規矩。”
這架勢,好像瑤池酒館是他方家的產業一般自如。
李蓮花微微皺眉,一句你家主上聽的他頗為不自在,等凌懷雨入座後李蓮花輕咳一聲對凌懷雨道:“凌姑娘,李某一介江湖散客,實在擔不起姑娘這句主上,若凌姑娘不嫌棄,不如和凌老闆一樣喚我一聲李樓主即可。”
“是,”凌懷雨正色道:“主….哦,不,李樓主。”
“凌姑娘,你與角姑娘相處多年,你可知道昨夜挾持你的人是誰?”李蓮花問道
“樓主問的可是司南橋?”凌懷雨略略沉吟了一下,似是在思考著什麼:“此人我知道,我曾在角念晴身邊見過一次。”
“那還是五年前的事,那年我與角念晴上街遊玩,在街角遇到個乞丐為了一個炊餅正和一群乞丐對峙,當時那少年乞丐身手不錯,奈何寡不敵眾,最後被那群乞丐圍著拳打腳踢。”
“當時我無意理會,但角念晴卻起了興致,最後不僅出手救了那個乞丐,還隨手丟了二兩銀子給那個乞丐。”
“後來那個乞丐收拾乾淨之後還來過凌府找過角念晴,我記得當時那乞丐還錯將我認成了角念晴。”
“那個乞丐就是司南橋?”白不虞問道
“不錯。”凌懷雨點了點頭:“當時那少年自稱自己叫司南橋,因為他臉上有道疤,所以我印象還挺深的。再後來角念晴出來將其帶走了,至於帶去哪了,我就不知道了。”
“如此想來,當年角念晴定是將司南橋養到了別處。”方多病道:“角念晴此人心思謀略和野心都不可小覷,如今趁著她未成氣候,不可再放任其為禍江湖了。”
否則難免其不會成為第二個角麗譙。
李蓮花點了點頭,方多病所說的亦是他所思慮的。
“小寶,你即刻給四顧門的喬姑娘去一封信,申明一下其中利害,讓四顧門的人提防和打探一下角念晴的動向。”
“嗯。”方多病點了點頭站起身:“事不宜遲,我現在就給喬婉娩喬姑娘寫信。”
說完方多病就提著爾雅劍離開了。
凌懷雨眼神跟隨著方多病水藍色的身影消失在紗幔之後,眼中多了一絲掩飾不住落寞。
李蓮花和白不虞見此紛紛低下頭很有默契的開始研究起桌上的乾果點心來。
不多久,凌懷雨就主動起身告辭,偌大的亭臺中只剩下白不虞和李蓮花二人。
李蓮花走過去將亭臺中央兩側的紗幔繫好,此時陽光正好,一陣風將一旁的桃花樹上的花瓣卷落進亭子裡。
空氣中瀰漫著清雅的桃花香,再配這亭子外的江南水景,還頗具詩情畫意之感。
李蓮花走到亭臺邊迎著太陽愜意的伸了個懶腰,瞥眼看見亭子旁那顆大桃樹上蹲著一隻胖乎乎五彩斑斕的小雀鳥,正腦袋一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