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看到了熟悉房間裡熟悉的那個人。
應該是說,熟悉的那個床上的‘蠶蛹’。
岑深喜歡將被子蓋在頭頂上睡,這樣比較有安全感,三年了,這個習慣還是有的。
深灰色的床單被罩上只露出了一隻腳,是岑深的右腳,曾經受過傷的那隻。
腳踝上繫著一條紅繩,紅繩有些破損,似乎都快要堅持不住斷掉了。
溫向情小心翼翼的邁著步子走上前,仔細看了看,還是三年前自己給他編的那條。
戴了這麼久。
只能說好在她上一次編的紅繩是活口的,長這麼高,鬆鬆口,還能戴著。
溫向情無意識注意到岑深的腳,曾經受過傷,他右腳外踝上面的那個骨頭微微有些變形。
岑深這個人,真是讓人嫉妒,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完美的,白皙的面板,纖細而修長的腳趾,宛如一個個精緻的藝術品。這腳做腳模都綽綽有餘了。
她輕手輕腳的先是將岑深腳踝上的紅繩子解了下來,隨後又捂了捂他的腳背,冰涼的感覺瞬間從手心傳了上來...
一般都是女孩子喜歡腳涼手涼,但深深因為小時候沒有注意,壞了身子的根本,跟小女孩兒一樣,喜歡腳涼手涼。
冬天更甚。
溫向情嘆息,用被子把他的腳裹的嚴嚴實實。
抬步走到窗戶邊上拉住窗簾,一下子屋裡就徹底暗了下來。開啟旁邊的小夜燈,泛出幽幽光芒。
總是捂著睡覺不好。
呼吸不上來。
溫向情還是選擇走上前,和小時候一樣,把被子往下給岑深拽一拽,露出臉來。
岑深懷裡抱著尼瑞克狐,眉頭微微蹙著,有些被吵醒的意思,但睏意還是打敗了意識,他把頭又往裡埋了埋。接著睡覺。
溫向情:“...”
露出一點縫隙, 總比一點也不露的強。
溫向情站在岑深旁邊,定定的看著他睡覺。
這時候,才有了一種岑深回來的真實感,恍惚之間好像他又從來沒有走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