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天上的月亮,格外的亮,但是眼神卻模糊了。
“唉……”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他轉身朝屋子裡走了去,蓋上被子,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起來做飯。
方廣玉是沒有在家的,方太初前腳剛出了門去,方廣玉後腳就去了縣城裡,已經半個月沒有回來了。
他自己一個人在,也就顧不得其他。
廚房內炊煙寥寥的,秦淮只是簡單做了點飯吃。
就拿著飼料開始餵雞。
“你們啊,得快點長大才是。”一邊餵雞一邊說話。
沒有注意到門口已經有人來了。
方廣玉正巧就出現在門口,隱隱約約的看著秦淮站在雞籠旁邊,疑惑的撓了撓頭,“他不是個瘸子嗎?”
想一想在自己沒有回來的時間裡,他的腿傷已經好了也說不定。
秦淮皺了皺眉頭,立刻跛著腳往堂屋內走。
“哦,勉強能走了。”方廣玉看著屋子裡走過去的人,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哈哈哈……秦淮,你這個瘸子還是坐輪椅吧,別老想著站起來,走路姿勢簡直笑死人了。”
秦淮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輪椅久坐對身上的傷不好。”秦淮淡淡的露出一抹淺笑。一隻手扶著牆,一邊往外面走,“多走動走動,沒準夫人回來我的腿傷就好了呢。”
說著話,眉頭一皺,從堂屋裡出去了。
方廣玉看他極其不順眼的,傷了腿之後他就一直沒有做什麼活,偏偏好東西吃得還最多。
“那我祝你一直都好不了,最好的一輩子都是個瘸子。”方廣玉狠狠的說道。
他一動,身上就露出一道長長的傷痕,還帶著血。
這事還得從很早很早之前,他兩次下毒不成這件事情說起要不是被秦淮發現了,他根本早就拿到錢了,也不至於現在還捱了這一頓打。還有方太初那個賤人,他想起來就更氣。
若不是她不還錢,根本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
她也真是的,出了門去還將房間的門給鎖上了,他越發生氣了。
看著秦淮出去了,他走進秦淮的屋子翻了一個遍,一點銀子都沒有找到。萬分惱怒的將秦淮藏在櫃子裡的那件白衣偷出去賣了。
街上人來人往,個個穿著厚衣裳,他拿著那件薄衣裳只賣了幾十文錢,買了點吃喝又給花光了。
秦淮躲在巷子裡,遠遠的看著,眉宇之間是一股陰戾狠辣之意。
他捏緊了拳頭,轉身隱過身形。
他戴著斗笠,與另外一個同樣戴著斗笠穿著一身布衣的人接頭。
“如何了?”秦淮問。
那人搖了搖頭,“還沒有什麼有用的訊息,不過當年有人給皇帝提了一個建議,那個人是張家張見智,之後他便升了官,做了如今的御史。”
幾年前張見智還是一個小官,就在商家滅門慘案之後,張見智就跟著升了官,連帶著張家全部人雞犬飛天。
幾年的時間張家就是在清河縣那也是皇帝一般的人物了。
清河縣的事情不歸任何人管,只歸張家人管。現在張見智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位高權重,因此在清河縣誰都不敢忤逆。
那人繼續說道,“賭坊那個,跟張家也有點關係。”
秦淮點了點頭,要那人繼續去查。
而他自己卻轉身進了地方。
賭坊這種地方魚龍混雜的,最是好打聽訊息。
京城的早晨格外熱鬧,與清河縣不一樣的是京城的白天黑夜都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因為天一直都是亮起來的。
“殿下,咱們一起去上清寺拜拜菩薩吧。”月十三給梨陽公主剝著橘子,一邊將橘子剝好了皮放在桌上的盤子裡,一邊說話。
他抬眸看向梨陽公主,身上微微被晨曦的陽光照著,身上的輪廓是黑色透著光的。
一陣陣風將樹上的葉子吹下來,顯得有些蕭條。
昨日晚上,月十三一整晚都睡不著覺,買了許多的鈴鐺掛在流蘇樹上,被風吹起來的時候,還叮叮噹噹的響。
“拜菩薩?”梨陽公主皺了皺眉頭,拿起一個橘子分了月十三一半,自己吃一半。
嘴裡嚼吧嚼吧的看著月十三,“阿越,你怎麼想起來去拜菩薩了?”
他這樣的人還會信這些麼?
“屬下昨日送沈寬回去,路上……路上遇到長公主殿下了,她說去上清寺求姻緣最是好。沈寬那種人,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