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在這一刻變得有些尷尬,那面具男子怔愣了一下,隨即撿起地上那一塊布,揉成了一團。
“你要是再敢吐出來,我就殺了你。”
他的眼眸彎彎的像是在笑,但是整個眼神卻又透著一股寒徹心扉的殺意。
“臭死了,你大爺的,最好是離我遠點,不然我但會給你吐出去,我還會吐你口水!”
說著,方太初便趁他不注意,一口口水給他吐過去。
他那一身衣裳都不知道多久沒洗了,臭烘烘的味道,簡直沒把她燻死在這裡。吐了一口口水還不夠,還一個勁的乾嘔,好在一天沒吃東西了,忽然保準吐在這裡。
“臭死了!”
方太初一邊乾嘔,一邊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來,他簡直太臭了,他就是她見過的最臭的人。秦淮身上是香噴噴的,她還以為這樣年輕的男子身上都是香噴噴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臭的人存在。
他拿著那塊布使勁的揉擰,彷彿那塊布就是方太初一般。
他在洩憤。
“我只需要一隻手就可以捏死你!”他走到方太初面前,帶著些許恐嚇的意味,一隻手伸出來,展開五根手指,旋成花一樣將五根手指合攏。
“哦,然後呢。”方太初眼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連語氣也是格外平淡的。
她反應比較慢,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危險。
“然後……”他微微一笑用手掐住方太初的脖子,“你就可以死了。”
呼吸瞬間困難,方太初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好像來真的!
被人扼住了生命的喉嚨,整個人難受得說不上話來,她的脖子被人掐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呼漸漸變得微弱,她都快感覺不到周圍的空氣了。
一張臉漲得通紅,連耳根子都是紅的。
她被綁住了手,毫無反抗之力。
“我又忽然……不想殺你了。”他的眼睛依舊是彎彎的,手鬆開了,眼神裡的殺意卻一點都沒有見著少了半分。
“咳咳咳……”方太初猛烈的咳嗽,狠狠的盯著眼前這個人,“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啊!你跟方瑤瑤什麼關係啊,我告訴你,不管你是誰,謀殺貧民,可是要流放三千里的!”
他聳了聳肩,眉頭一挑,用同樣平淡的眼神和語氣回了她一句,“哦,然後呢?”
流放三千里?
他怕了麼?
他要是怕的話,就不可能會抓人了。
“狗賊!你大爺的,你抓我幹哈呀!一天天的吃飽了撐著沒事幹?”
“還是方瑤瑤那個死賤人找你來的?流放三千里,你們兩個人都要流放三千里!謀財害命你,要下地獄,你不得好死!”
“……”
她的話語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面具男子的內心。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惡意,讓人聽了不寒而慄。
那面具男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兇狠和冷漠,“住嘴!”
方太初罵得上了頭,根本停不下來,“你大爺的才住嘴嘞,你別以為你戴著個破面具,你就有多神秘了,你這種人就是臉醜,心更醜!你……你幹啥呢你!快放開你的豬蹄子!”
面具男子冷哼一聲,“我謀財害命啊,我先謀財我再害命,來,讓我看看你有多少銀子。”
他在方太初的懷中摸索著,雙眼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
在方太初的懷中果然摸到了紙張一樣的松東西,一把拿了出來,她的眼睛緊緊的跟著那一百兩的銀票走。
“你幹啥玩意啊,快給我放下!”
方太初此刻才是真的慌張了,肉眼可見的慌張。
害命,那當然是不行的,她怕死。謀財那是肯定不行的,她貪財。
“我聽說了一件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面具男子一隻手捏著銀票的一個角,那銀票被微微吹來的風拂動著,彷彿在撩撥方太初的心。
她此刻心裡只想著那一百兩的銀票。
這一百兩銀票是賣方子的錢,是要留著來救秦淮的。
“你家郎君是個叫秦……秦什麼的人,你把他賣了,現在就差一百兩贖回來。”他挑了挑眉,不懷好意的看著那一張銀票。
“你說要是沒有這一百兩,他是不是就會是百花樓的花魁了,而且一直都是。”
他一邊說話,一邊拿著銀票走到燭火旁邊去。火舌像是貪婪的野獸,瘋狂的想要舔舐那張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