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一愣,看了一眼旁邊的師爺,師爺給他點了點頭之後,他才又說道,“拿上來看看。”
師爺走下來將畫像拿了上去,縣令看著那幅畫像,微微蹙眉,“你確定是這個人嗎?”
畫像上的那個人長得格外粗壯,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很黑,臉上還有一個很特別的標誌——一顆巨大的黑痣,就在眉尾處。
這樣的人,只是讓人看一眼就能夠記住。
“這是你親眼所見?”縣令顯然是不能相信這個人倒是盜匪的。
這個人是張家的一個下人,他是知道的。
“是我親眼看見的,這個人就是殺人放火的強盜。”方太初的眼神格外的堅定,看著臺上的縣令皺著眉頭的樣子,她心裡卻只是想笑。
很明顯,他們全部人都知道整個事件的真相。
張志璋是主謀,其他人都是幫兇。他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現在方太初也加入到這個隊伍裡來了。但是她想要的卻遠不止如此。
她還想要殺人者償命。
她去幫孫奶奶挖花生的時候,才聽孫奶奶提起過見過這個人,仔細想想的確也是跟張志璋脫不了干係。
“那就……”
“那就三日之內,滅了這群匪徒!”
縣令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方太初給打斷了,他差點沒被方太初的話嗆死。
“三……三日啊?”縣令道。
三日剿匪,怕是不太行哦。
但是剿滅畫像上的這一群盜匪就行了。
“縣令大人是整個清河縣人民信仰的人,大人神通廣大,只是三日定然能拿下那一夥殺嗨民女全家的盜匪。”方太初抬眸看向他。
“那……那是哈。”縣令無奈說道。
低聲跟師爺說了一句什麼話之後,一拍驚堂木,“退堂!你先回去等訊息吧。”
“多謝大人。”方太初對著縣令磕了一個頭,然後用大音量說道,“縣令大人要為民女申冤,三日內剷除殺害民女一家的真兇!”
這聲音大的,外頭的圍觀群眾們可全都聽見了。
大傢伙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一會兒又誇讚縣太爺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總是就是,什麼好就誇什麼,一直誇到縣太爺進了屋裡去聽不見他們講話。
方太初走出縣衙的時候都還在抹眼淚,周遭眾人紛紛投去關切的目光。
出了縣衙,就往巷子裡走,回春堂今日依舊開著門,但是似乎不是麼庫人在了。
“趙大夫,我來拿藥。”方太初走了進去,轉頭看見裡頭坐著的人,是張志璋,他竟然也在這裡。
“張郎君也是來拿藥的嗎?”方太初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啊?不,不是啊。”他猛的看了一眼趙春回,“害,我就是恰好路過這裡,進來跟老友嘮嘮嗑的,哪裡是來拿藥的啊,根本不是好吧。哈哈哈……”
方太初看了他一眼,你覺得自己說的話可信麼?
看張志璋這個眼神,這個動作,方太初都明白了。他這是得了什麼難以啟齒的病,她挑了挑眉心想,莫不是花柳病?一看也是有這個可能的,畢竟張志璋這種人每日都混跡在那些地方。
“是嘛,沒想到張郎君和趙大夫竟然還是老友呢。”方太初莞爾一笑看向趙春回,他的目光是瞥向下面的,他就坐在方太初的對面。
方太初只是微微瞥了一眼,就看見張志璋在給他塞銀子。
她竟然猜對了!
張志璋很快就出去了,方太初還仔細的盯著他看了一下,他走路的姿勢明顯就不對。
過了一會兒,趙春回才給方太初包好了藥遞給她的。
“趙大夫,秦淮的腿腳看起來更加不好了,他似乎還受了風寒,不知趙大夫可還能去家中給他瞧瞧?”方太初問道。
“啊,當然,當然哈!”趙春回道。
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出了醫館,身後那個偷窺狂還跟著,方太初在街道上繞了好幾個圈,才將他引到了巷子裡,“溫閒,我不會把你們的那些事情說出去的,你就別跟著我了行不?”
溫閒搖搖頭,“不行。”
方太初一陣無語。
“那你去查查張志璋得了什麼病,我看他今日在回春堂看病呢。”方太初又說,沒準這也是張志璋的把柄也說不定。
“好。”溫閒一口答應。
然後轉身走了。
方太初才鬆了一口氣,他可總算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