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韜很聽話的去那片林子裡找方太初去了,因為他也知道,方太初會被關在那片林子裡的。
河神祭的暗室通常會修建在樹林子裡,這片林子很大很大,梁文韜光是從這裡走一遍那也得花上幾天時間了,更別說還要找人。
半個月的時間將藏在林子裡的暗室找出來,實在是不容易。
他大約猜到了他要做什麼了,當然也是因為溫閒說的話實在是太過於明顯。
況且,他這擺明了就是要將他支開,好趁機做點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將樹林子走了一圈之後,四處給方太初留了資訊。
溫閒既然能夠想到讓他來找方太初,他自然不會讓她就這麼死在這裡的,所以即使是他不去找,方太初也自然會在半個月之後出現。
這就是他留下來的資訊。
這事他琢磨了好幾天了,終於還是想明白了。
回到縣衙的時候,只見著整個縣衙都格外的寂靜,沒有一點的聲音。他找了一圈,屋子裡似乎好幾天沒有人住過了,風從窗戶吹進來,還吹來了幾片樹葉。
天氣本來就炎熱,一些吃食放不了一天就會壞掉,他去廚房裡看了一圈,好多已經爛掉沒有人吃的蔬菜。
就連白天煮的飯,也在鍋裡餿了,發出一股酸臭的味道來。
“真的……沒有人了?”他看著眼前,這個格外寂靜的地方。
周遭甚至沒有一點人氣,整個縣衙安靜得就像是地獄。
“溫閒!”他咬牙切齒的喚著溫閒的名字,眼神裡帶著殺意。
這一切很明顯都是溫閒做的,他為了報仇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
他不顧城中的百姓,與蠅狗為伍,為了給宣武將軍報仇,他寧可殺了所有人去交上那一份投名狀!
城內走動的百姓也不見了,他小心的往難民營裡去。
這裡是安置所有患病百姓的地方,城中但凡是有患病的百姓都會被安置在難民營裡,為了防止別的健康百姓也被感染,所有早早的就將患病的百姓隔開,每日由大夫醫治。
他不確定難民營裡是不是有人,因為不可能在這幾日的時間裡,將一座已經封了的城池清理乾淨。
來到難民營的外面,他四處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人才翻身一躍,跳上屋頂去。在屋頂上趴著往裡面看。
看見難民營的情況,他真的體會到,什麼才叫做地獄。
難民營裡患病的百姓足足多了一倍,包括縣衙那些官差,全部都在這裡。
他沒有看見的百姓,官差,衙役,全部都集中在難民營裡頭。
這裡已經沒有吃的喝的,也沒有床位了,就連照顧他們的大夫都沒有。
這和幾天前完全不一樣。
難民營裡到處都是穢物,時不時的還有面黃肌瘦的人從口中吐出一口發綠的黃水來。
有人瘋瘋癲癲的,四處都弄滿排洩物,有人受不了這汙穢的地方,找了個角落裡蹲著哭。
跟無人的縣衙比起來,這裡才是真的人間地獄。
因為有人為了搶東西,大打出手,穢物裡頭還夾雜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