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淡然一笑,嘴裡是說不出來的苦澀,“好,你去吧。”
看著方太初走開了,一轉身,眼淚卻順著揮灑下來的月光而落下,一滴一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我不該去清河縣的,我要是不去那裡,我就不會遇見你,也不會發生現在的所有事情。”秦淮有些懊悔,如果當初他沒有去清河縣的話,如果當初沒有想要藉著方太初來隱藏自己的身份的話,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是不是現在,他們都會走自己的路,她也不會陷入這件事情裡,逃也逃不開了。
“是啊,秦淮。”方太初回眸,清秀的眉眼,帶著幾分溫柔,“我們要是能夠成功的話,或者,我們要是能夠活著的話,你可要對我很好很好,這輩子都不能負我哦。”
她很想活著,可是他們要做的事情,就不像是能夠活著的。
人活這一生啊,就是為了討一個公道,現在能給他們這個公道的人,可不是什麼皇帝,而是他們自己了。
兩人相互對視,眼眸中是說不出來的情緒。
苦澀在心裡生根發芽,終有一天會長成茁壯的參天大樹。
兩個人朝著不同的方向走過去,一轉身,她手裡只剩下秦淮給她的那一盞燈籠了。
燈火照著她的路,這一路上,暢通無阻。
到清平縣去,已經過了好幾天。
縣衙內,梁文韜正在收信。
剛將信拆開,就見著方太初從門口進來了。
“太初,你回來了?”梁文韜將手上的信放下,喜出望外的去迎接她。
“你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梁文韜疑惑的看著她。
方太初搖了搖頭,“沒事。”
方太初這模樣,一點都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但是她既然不想說,他也不再問了。
“對了,我收到了信,長公主殿下要來江州。不日便要啟程了,只是現在不知道現在還有多久,江州城,或許會變成一座死城了。”
梁文韜默默的將那一封信給遞給方太初。
“你怎麼突然來這裡了?”梁文韜又問。
按道理來說,現在她應該在黔東城主持大局才對,怎麼會突然來了這裡。
“你可看見張志璋了?”方太初問道。
梁文韜一拍腦袋,“我給忘了,最是實在是太忙了,城裡好多患病的百姓,忙得我不可開交,我都忘了。告訴你,我看見一個人來了清平。”
方太初皺了皺眉頭,“誰?”
“一個飯館的老闆,我看見他來了清平,然後呢他去找了張志璋,我去查了,他家裡以前有人在商家做工,他知道點商家的事情,或許已經告訴張志璋了。”梁文韜撇著嘴,一臉的不好意思。
這麼重要的事情,現在才說出來,稍微有點臉上掛不住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在很早之前的事情,而且還是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現在都沒有說出來是吧。”方太初露出一個極其甜友好的微笑。
“但是我沒有不幹正事。”梁文韜求饒道。